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温柔.而是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交易感。
“……只要他能好.我什么都愿意……”
当时我以为是幻觉。
现在想来.她是在跟谁说话？
又在交易什么？
我越想.头皮越麻。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而编织这个谎言的人.就是我最亲近的妈妈。
4
第二天.我逃一样地回了学校。
我需要离那个“-100”远一点.好好冷静一下。
一进寝室.高朋就凑了过来。
“行啊你.初稿优秀.还骗我说没过.害我白担心。”
他头顶的“80”绿得发亮。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常人的。
下午.林微微约我去看电影。
我坐在电影院里.却一个镜头都没看进去。
我一直在偷偷观察她。
她头顶那个“95”.粉得发腻。
电影演到一半.她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手机给我一下。”
“干嘛？”我有点疑惑。
“我手机快没电了.查个东西。”她很自然地说。
我没多想.把手机递给了她。
她拿过去.说是查东西.手指却飞快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我眼神好.看得清楚.她点开的是我的微信。
她在看我的聊天记录。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舒服。
“查完了吗？”我问。
“哦.好了。”她把手机还给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电影散场.她又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晚上我们宿舍联谊.你也来吧。”
“我……”我不太想去。
“必须来。”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都跟她们说好了.你要是不来.我多没面子。”
我看着她.她头顶的“95”.好像比之前更亮了一点。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高朋的“80”.是兄弟间的仗义和关心。
而林微微的“95”.可能不全是爱。
里面还夹杂着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她对我好.给我买早餐.关心我的生活.但同时.她也要掌控我的一切。
我的社交.我的隐私.都必须在她眼皮子底下。
这个认知.让我对这个“好感度”系统.产生了新的怀疑。
它显示的.或许不是单纯的好与坏。
而是一种……情感的强度。
强度越高.就越极端。
那么.我妈那个“-100”.是不是也代表着一种……极致的负面情绪？
可她为什么要把这种情绪.隐藏得这么好？
她图什么呢？
晚上.我还是去了她们宿舍的联谊。
席间.林微微的一个室友.叫李婷.一直有意无意地跟我搭话。
李婷长得挺漂亮.性格也开朗。
我出于礼貌.跟她多聊了几句。
我没注意到.林微微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我只看到.李婷头顶上.一个灰色的“30”.正在慢慢地向“40”变化。
联谊结束.我和林微微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你跟李婷.聊得挺开心啊？”她突然开口.语气酸溜溜的。
“就随便聊聊。”
“是吗？”她冷笑一声.“我看她都快贴你身上了。”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有点烦。
“我无理取闹？”她停下脚步.眼睛红了.“江舸.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