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短信，没回。
对着衣帽间里一整面墙的镜子，试了试刚送来的高定礼服。
香槟色，缎面，剪裁一流。
又挑了块低调但足够闪的百达翡丽戴上。
嗯，不错。
我给王叔发了条消息：“流程安排好了吗？”
王叔秒回：“小姐放心，一切就绪。您的发言稿也按您的要求修改过了。”
很好。
庆典当天，礼堂里座无虚席。
校领导、各界名流、学生代表济济一堂。
灯光璀璨，气氛热烈。
我掐着时间，从特殊通道直接进了后台。
前面环节按部就班，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哦，就是周凛。
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在台上慷慨激昂，眼神不时瞟向前排穿着艳丽、正举着手机对他猛拍的沈薇，得意得几乎要飘起来。
发言结束，他鞠躬下台，掌声还算热烈。
紧接着，主持人声音激动地拔高：“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学校的新任校董，顾故女士！”
灯光骤然聚焦到入场口。
礼堂内有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我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香槟色的礼服裙摆摇曳，在无数道惊疑、探究、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走上主席台，站定在话筒前。
目光淡淡扫过台下。
前排，沈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举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旁边的周凛，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人迎面砸了一拳，震惊、难以置信、恐慌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精彩得如同调色盘。
我微微弯下腰，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
这个动作，让我腕上那块闪得低调又奢华的百达翡丽，清晰地暴露在灯光和镜头下。
台下起了细微的骚动。
我清晰地看到，周凛猛地低下头，疯狂地开始操作手机。
几乎同时，我放在礼服内袋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一连串，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真吵。
我没理会，环视会场，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来宾，下午好。我是顾故，学校的新任校董。”
台下静得落针可闻。
“借此机会，简单通知两件事。”
“第一，顾氏集团已正式完成对学校的收购与注资。首批扩建计划，将包括新的体育馆、现代化的宿舍楼群，以及西区科技园项目。”
台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和雷鸣般的掌声！学生们激动得脸都红了。
我抬手，微微下压，掌声稍歇。
“第二。”我的目光像是不经意地，精准地落向台下那两张煞白的脸，语气倏然转冷。
“基于对学校风气和道德建设的考虑，经校董会决议，开除部分劣迹学生的前校友身份。”
周凛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
我的手机还在震，但他显然已经慌了。
我看着他，对着话筒，清晰无误地，一字一顿地：
“名单已公布于校内官网。第一位，原工商管理学院，周凛。”
“原因。”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摇摇欲坠的惨状，补充了最后一击。
“私德有亏，窃占他人财物，证据确凿。哦，顺便，那台顶配苹果，既然是你用不正当手段从沈薇同学处获得，学校建议你原物奉还。毕竟，她的经济来源，似乎也有些问题，正在调查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