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被问得措手不及，喉咙发紧：“我…… 我在准备简历和面试，也看了一些行业报告。”
“看报告有什么用？” 面试官冷笑一声，“我们需要的是能立刻上手的人，不是在家待业三个月的‘闲人’。”
挂掉视频电话，陈阳盯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倒影，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个 “闲人”。他把脸埋进手掌，第一次觉得 “躺平” 的日子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那天晚上，他没点外卖，煮了桶泡面，加了个鸡蛋，却吃不出一点味道。
钱越来越少，银行卡余额从最初的五万多，降到只剩两千三百块，房租还有十天就要交了。母亲的电话像定时闹钟，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打来。“阳阳，要不回家吧？你爸托人在县里的事业单位找了个临时工，一个月三千块，虽然不多，但管吃管住，还稳定。”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带着心疼，还有一丝小心翼翼，怕刺激到他。
陈阳握着手机，眼眶有点红，却还是梗着脖子说：“妈，再等等，我最近投了几家不错的公司，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挂了电话，他翻出房租缴费通知单，上面的数字像针一样扎眼睛。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刘叔正站在门口抽烟。陈阳突然想起，之前加班晚了，他总去那家便利店买关东煮，刘叔会多给他加个鱼丸，说 “年轻人加班辛苦，多吃点”。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冒出来：先去便利店找份兼职过渡吧，至少能解决吃饭和住宿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陈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没沾油渍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才硬着头皮走出出租屋。便利店的门 “叮铃” 一声响，刘叔正在整理货架上的零食，看到他进来，笑着问：“小伙子，今天要买什么？还是老样子，鱼丸加萝卜？”
陈阳攥着衣角，手指都在冒汗：“刘叔，我……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想找份工作，您这儿还招人吗？”
刘叔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薯片，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之前不是在写字楼上班吗？怎么想来便利店了？”
“我…… 我失业了，想先找份工作过渡一下。” 陈阳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刘叔沉默了几秒，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啊！正好缺个帮手，明天就能来上班，月薪四千，包吃住，住在后面的小仓库，虽然小了点，但能遮风挡雨。”
陈阳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谢谢您刘叔，我一定好好干！”
“别客气，都是街坊邻居。” 刘叔笑着说，“明天早上八点来，我教你怎么干活。”
便利店的工作比陈阳想象中琐碎得多。每天早上八点到店，先把门口的展示架摆好，再检查货架上的商品有没有过期，然后打扫卫生；九点开门后，要负责收银、给顾客加热食物、补货，忙起来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