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江南茶山，薄雾如纱缠绕翠峦。采茶女素衣赤足踩过湿泥，指尖刚触到岩边野茶，忽觉脚踝刺痛——草丛中青纹蛇的毒牙已没入肌肤。剧毒蔓延时，她听见镇民哭喊：“又是那些放生的人！”
三百里外，云栖谷弟子凌澈剑挑鳄首龙尾的凶兽，长老怒斥：“杂交妖兽也敢放生，与投毒何异？”当素衣在生死边缘挣扎，当凶兽撕碎灵溪莲花，一场以“善举”为名的阴谋正吞噬众生…
01 青纹噬骨
暮春三月，江南烟雨朦胧。青阳镇外的茶山总弥漫着薄雾，如轻纱般缠绕着翠色山峦。新发的茶芽沾着晶莹露珠，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嫩绿光泽。采茶女素衣挽着竹篓，赤脚踩过湿润的泥土，足尖传来沁凉触感。她俯身去够岩边一丛野茶，忽然脚下一滑，跌进深草丛中。
草丛里一道青影倏地窜过，带着令人不安的窸窣声。
素衣只觉得脚踝一痛，低头便见两个细小的血孔迅速泛紫。她眼前发黑，喉头涌起腥甜，同行的镇民惊呼着背起她奔下山时，她恍惚看见山路两旁的茶树都在旋转。老郎中施针放血时，眉头紧锁：“又是那些人……上月在后山放生青纹蛇，美其名曰积福，却不知这蛇剧毒，沾之即伤。”
素衣在昏沉中听见这话，心里似被细针扎了一下。她想起去年邻家小孩被咬后高烧三日，那孩子苍白的小脸至今仍在梦中浮现。而放生者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几炷残香。所谓善举，竟成了掷向无辜者的匕首。她昏昏沉沉地想，那些人口中的“功德”，难道比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吗？冷汗浸湿了她的鬓发，在疼痛的浪潮中，这个疑问如一根浮木，支撑着她残存的意识。
三百里外，云栖谷的灵溪畔，弟子凌澈正巡视水脉。忽然，溪面浮起异样红光——三只鳄首龙尾的凶兽撕扯着灵莲，獠牙将花瓣碾成碎沫！警钟长鸣，众修士结阵擒妖，终将凶兽封入镇妖塔。长老验看后沉声道：“此非本土生灵，乃南疆杂交妖兽，嗜血暴戾。若放任在外，必伤人命。”
凌澈忍不住问：“它们怎会出现在灵溪？”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剑柄，这是师父赠他的佩剑，曾告诫他守护生灵首先要明辨善恶。
“有人放生。”长老冷笑一声，“不分来历，不论习性，只凭一时所谓善心，便将凶兽弃于水域——这与投毒何异？”长老的话在谷中回荡，惊起几只飞鸟。
当夜值守时，凌澈见一黑衣女子跪地诵经，声称超度妖兽。可她离去时，袖中悄然落下一枚血红鳞片。凌澈拾起鳞片，指尖触及鳞上刻着的诡异符文，心下凛然。那符文似曾相识，他忽然想起去年在边境缉拿邪修时，见过类似的标记——那是一个自称“济灵会”的组织，专以放生之名行敛财之实。月光下，鳞片泛着不祥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阴谋。
02 灵溪诡影
素衣伤愈后，常去镇上学堂帮工。教书先生陆明渊是个外乡来的年轻修士，青衫素履，眉目清朗如远山。那日见她对着药典发怔，便沏了盏野茶推过去：“可是有心事？”他的声音温和，像春风吹过新叶。
素衣摩挲着茶盏边缘，釉面温润的触感让她稍感安心：“那些人也是出于善意，为何反而害了人？”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几个孩童正在追逐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