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我说。
她笑了，梨涡浅浅的。「哦。那，再见。」
「再见。」
我看着她走远，运着球，心不在焉。
又投了几个，都没进。
妈的。
有点烦。
4
我还是去了那个活动。
在一个老小区里，收藏者是个退休的老教授。
家里全是书，空气里有股旧纸张和墨的味道。
江弄玉看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冲我眨了下眼。
我也没解释。
老教授很健谈，给我们展示他的宝贝。
一些明清的刻本，还有手抄本。
江弄玉听得很认真，问的问题也很专业。
她低头看一本琴谱时，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很柔和。
我发现她在记笔记，字很秀气。
活动结束，老教授送我们到门口。
外面天黑了。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人不多。
我们并排坐着。
「没想到你会来。」她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
「那个明刻本的《山海经》，保存得真好，是不是？」
「嗯。」
「就是插图有点模糊了。」
「年代久了，正常。」
「你看得懂那些篆字吗？」
「一点点。」
「比我强，我完全看不懂。」
……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mostly是她问，我答。
下车走到校门口，她说她饿了。
「食堂这个点没什么好吃的了，」她说，「我知道西门有家砂锅粉不错，一起去？」
我犹豫了一下。
「我请客，」她补充道，「算是谢谢你上次帮忙扛设备。」
「……不用。」
「那AA。」她不由分说，往西门走去。
我只好跟上。
砂锅粉店很小，但很干净。
这个点，学生还挺多。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点了个三鲜的，我要了个牛肉的。
热气腾腾的锅端上来，香味扑鼻。
她吃得鼻尖冒汗，很香的样子。
我吃得慢一点。
「你平时话都这么少吗？」她问。
「看情况。」
「跟我在一起，没什么话说？」
我顿了一下。「不是。」
「那是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
她笑了。「随便说点什么。比如，你除了打球，还喜欢干什么？」
「打游戏。」
「什么游戏？」
「……什么都玩点。」
「哦。我也玩，不过玩得不好，手游居多。」
「嗯。」
吃完饭，她真的坚持AA，用手机转了账。
走出小店，夜风凉爽。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宿舍楼下。
「我到了。」她说。
「嗯。」
「今天……谢谢你能来。」
「没什么。」
她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挥挥手。「那，我上去了。」
「好。」
我看着她走进宿舍楼，才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来看，是江弄玉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只卡通兔子。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点了通过。
5
加上微信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偶尔会给我发信息。
有时是分享一首歌。
有时是问某个专业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