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林晓吗？」
「是，我是。」
「我是物业的，想确认一下，你家是不是半年没有见过常住的男性？」
我愣了一下，「是的。」
「好的，那我们要登记一下。」
我挂掉电话，心里一阵空白。
「半年不回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我苦笑，眼角有点湿。
忽然，手机再次震动。
这一次，屏幕上跳出的名字，正是他。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你还敢打过来？」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自己断掉。
我缓缓放下手机，眼神坚定。
「迟了，一切都迟了。」
桌子上的那份协议，像是最后的回答。
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今天起，我们彻底结束。」
手指飞快打完这句话，我直接点了发送。
然后，我长按他的头像，点击删除。
屏幕恢复到干净的界面，空荡荡的。
我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
「半年不回家的人，不配再有我的等待。」
2
删除那一刻，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我呼吸的声音。
我盯着手机空白的界面，手指停顿了好几秒。
隔壁传来邻居搬椅子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吱呀声。
我扯了扯嘴角，站起身，走向阳台。
外面阳光刺眼，楼下的小孩正在追逐打闹。
他们的笑声透过风传到我耳朵里。
我靠在栏杆上，手机又一次震动。
这一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眯起眼睛，看着屏幕。
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你把我删了？」
我的手指紧了紧，「你半年没有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他笑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讽刺。
「你倒是干脆。」
「干脆不干脆，至少比你消失半年要强。」
「我有我的事。」
「你的事重要到半年不见人影？」
我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阳台上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拂到我的脸。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呼吸声变得急促。
「既然你选择不回，那就别再打电话。」
我果断挂掉。
手机在我手里颤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我转身进屋，把窗帘一把拉上。
屋子瞬间暗下来。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走去厨房倒了杯水。
玻璃杯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结束就是结束。」
我轻声说了一句。
门铃突然响起。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邻居阿姨，手里提着一盘菜。
「小晓，刚做了点菜，怕你一个人吃不好。」
我愣了一下，接过来，「谢谢阿姨。」
「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吗？」
「半年了。」
阿姨叹了口气，「要不就别等了，人心凉了。」
我低声回了一句：「我已经不等了。」
阿姨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端着那盘菜放在餐桌上，默默吃了几口。
味道很家常，却带着一股温热。
吃到一半，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一次是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