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我当时踢石头的地方吗？
照片上，那块所谓的“狗头金”，虽然变成了金色，但那个熟悉的、圆乎乎的轮廓，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留下的、小小的凹痕……
化成灰我都认识！
那他妈是我的石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血都往上涌。
我明白了。系统没骗我，它说生效前和普通石头没两样，要我保护好所有权。可我……我他妈的，把它扔了！
我当时把它揣进口袋，嫌硌得慌，走的时候，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然后，它被一个路过的、捡破爛的王大爷，当成一块“挺圆乎”的破石头，捡！回！家！了！
我看着新闻上王大爷那张淳朴又灿烂的笑脸，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首富，不是我。
是隔壁小区，天天骑着个破三轮，吆喝着“收废品、旧家电”的……王大爷。
3
我疯了一样冲出出租屋。
我得把我的金子拿回来！那是我的！系统选中的是我，石头是我点的，凭什么发财的是他王大爷！
我一口气跑到王大爷住的那个老旧小区。还没进小区门，就看到里面乌泱泱全是人。记者、网红、看热闹的邻居，把王大爷那栋破旧的居民楼围得水泄不通。
我挤不进去。我像个疯子一样在人群外面跳脚。
“让一让！让我进去！我是他远房大侄子！”我扯着嗓子喊。
没人理我。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哥还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别挤了！谁还不是他亲戚啊！”
我被挤得东倒西歪，肺都要气炸了。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人群才渐渐散去。我像个贼一样，贴着墙根，摸到了王大爷家楼下。他家住一楼，窗户亮着灯，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笑声。
我蹲在楼下的花坛里，蚊子把我咬得满身是包。我不敢走，我怕我一走，我的金子就长翅膀飞了。
一直等到后半夜，他家里的灯才熄了。我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蹑手蹑脚地凑到窗户边。窗户没关严，留了条缝。我扒着窗台，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我能听到王大爷那如雷的鼾声。
我的金子，就在这间屋子里。和我，只有一墙之隔。
我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翻进去？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行，那是入室盗窃，是犯法的。可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啊！
我正犹豫着，突然，一条大黄狗从旁边的黑暗里窜出来，对着我就是一顿狂吠。
“汪！汪汪汪！”
那狗叫声，在寂静的夜里，跟拉警报似的。楼上的灯“唰”一下亮了好几户。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花坛里窜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又来到了王大爷家楼下。
我决定改变策略。不能硬来，得智取。
我看到王大爷推着他那辆熟悉的破三轮，从楼道里出来了。我赶紧迎上去，脸上挤出我这辈子最真诚、最狗腿的笑容。
“王大爷！早上好啊！”
王大爷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推着车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