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快如闪电地夹住血管断端，精准电凝。出血止住了。
死里逃生。
手术室一片寂静。只剩监测仪的规律的嘀声。
“漂亮...”麻醉师喃喃道，“简直奇迹。”
我望着那双手。陈珊的身体还记得。即使意识已换人。
完成后我瘫在更衣室。手机震动。来自凌玥号码的信息：“感受如何？我的天才。”
我拨通电话。对方轻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那动脉瘤是我特意留的惊喜。”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
“因为你比我更狠。”陈珊说，“我需要这种狠劲来完成我的研究。而你需要成功——不是吗？”
她挂断了。
李维走进来：“董事会要见你。现在。”
会议室坐满西装革履的人。投影上是手术录像。
“精彩的操作。”银发董事鼓掌，“但有几个问题。”
录像定格在我调整手术巾的瞬间。
“陈珊从不会有这种强迫行为。”另一人说，“还有这里——你用了她三年前就淘汰的术式。”
他们知道了。
李维微笑：“介绍一下，这是真正的陈珊教授。”
侧门推开。女人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进来。面庞与我一模一样，但双眼空洞。
不，这不是陈珊。至少不是和我通话的那个。
“她一年前医疗事故后就成了这样。”李维轻抚她肩膀，“我们需要有人替她完成工作。特别是...某些特殊手术。”
投影切换。地下实验室的画面。机械臂、手术台、还有——
冷冻舱里躺着另一个我。凌玥的身体。
“意识传输需要载体。”李维说，“选择器不是交换人生，是复制意识。然后...清除冗余版本。”
我冲向门口。警卫拦住我。
“你杀了她？”我颤抖着问。
“只是让你专注当下。”李维递来平板，“下个病例。明天之前准备好方案。”
屏幕上是个孩子照片。不到十岁。
“瑞辉董事的孙子。”他说，“手术只能成功。否则...”
他点击播放。视频里凌玥的身体被推入焚化炉。
“或者你想亲自告别？”他微笑，“我们可以安排。”
我闭上眼。强迫症再次发作。需要数质数。2，3，5，7...
陈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们本质是同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的。我们是一样的。
我睁开眼：“我需要我的团队。原医院的助手。”
李维挑眉：“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们熟悉我的强迫症。”我说，“否则台上还会出现‘调整时间’。”
他审视我良久，终于点头。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向原世界求救的机会。
但当我看到所谓“团队”时，心沉了下去——全是陈珊的人。他们早被替换了。
护士递来手术袍。口袋里藏着纸条：“玩得开心吗？我的替身。——陈珊”
她无处不在。这个世界全是她的眼睛。
手术前夜我彻夜未眠。方案反复修改却总不对。陈珊的数据全有细微错误，像是故意设置的陷阱。
凌晨四点，我闯入她的私人实验室。
指纹锁识别通过。陈珊的权限仍有效。
研究笔记密密麻麻。帕金森疗法突破性进展，但需要大量临床实验。非法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