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嗅着她发间好闻的草莓味，心里被一种饱胀的、名为“未来”的东西填得满满的。所有的疲惫，在公司受的委屈，挤地铁的艰辛，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好，都听你的。种绿萝，养猫，阳台朝南。”我低声应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窗明几净，有她，有猫，有阳光的家。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是我们对抗整个现实世界的盔甲，是我们爱情最坚实的见证，是我们所有勇气和希望的来源。
直到那通电话的到来。
那是一个普通的加班夜，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敲击键盘的声音。手机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老家表叔的名字。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小默！你快回来一趟！你妈……你妈心脏病犯了，很严重，县医院说要做手术，要马上交钱，至少……至少先准备八万！”
表叔的声音焦急而嘈杂，背景是医院特有的混乱声响。
八万。
这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耳膜，击中我的心脏。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指是冰凉的，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八万，对我而言，那不仅仅是一个数字，那几乎是我们“梦想号”的全部，是我们攒了两年，承载着所有关于家、关于未来的、沉甸甸的全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地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大楼的。初秋的夜风已经带了凉意，吹在我滚烫的脸上，却激不起半点清醒。
我没有立刻回家。我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