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今天……松鼠囤货了吗？”
女生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了我一眼，语气平淡无波：“新来的？规矩懂吗？”
“什么规矩？”
“入门费。或者，有价值的信息。”她推了推眼镜，“我们不收废物，也不服务空手套白狼的人。”
我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没拆封的费列罗巧克力——这是我下了血本的。“这个，行吗？”
女生接过巧克力，看了看，塞进自己的帆布包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代号？” “啊？” “在这里，不用真名。想一个代号。” 我脑子飞快转动：“呃……‘猎手’？” 我想找到这个网络的秘密。 女生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讥讽：“行。我是‘知更鸟’。以后有需求，或者有‘货’要出手，午休或者这个时间，来这里。交易方式会有人通知你。第一次交易，给你个优惠，想要什么？” 我立刻说：“物理老师下周一随堂测验的划范围。” 知更鸟点了点头，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小条纸，飞快地写了几个字，递给我：“看完记住，吞了或者毁了。”然后转身就走，消失在书架阴影里。
我展开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宋体字，写着几个具体的章节和知识点。果然是我们还没完全讲完的部分。我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用口水艰难地咽了下去。一股纸浆的苦涩味弥漫开来。这感觉，真特么刺激。
3 第一次失手
凭借从“情报网”获得的范围，我轻松搞定了物理小测。看着周围同学抓耳挠腮，我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这比单纯抄答案刺激多了，这是一种资源交换，一种信息特权。
我开始尝试用囤积的薯片、果冻去换取其他便利：语文背诵的抽查顺序、体育课会不会跑八百米、甚至班主任哪天心情可能不好……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我逐渐摸到一些门道：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比如知更鸟），负责提供答案的“分析师”（比如那个神秘的“鼹鼠”），还有负责评估“货物”价值的“估价师”……这个组织分工明确，结构严密。
但很快，我遭遇了第一次滑铁卢。
我想换取下个月月考数学的压轴题思路。这次要价很高，需要一整盒进口曲奇。我咬牙拿了零花钱去买。交易地点在男生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我把曲奇放在水箱顶上，按照指示，十分钟后去取答案。
然而，当我推开隔间门时，水箱顶上空空如也。没有曲奇，也没有答案。
我心里一沉。被黑了？
我怒气冲冲地找到知更鸟，在旧图书馆的老地方。
“我的货被吞了！”我压低声音，但怒气掩饰不住。
知更鸟正在看书，头也没抬：“交易编号？” 我报上王胖子教我的那次交易的流水号——这是为了防止赖账设计的。 知更鸟合上书，看着我，眼神冷静得可怕：“‘猎手’，你提供的曲奇，是临期产品。触犯了规则第七条：严禁以次充好。”
我愣住了。临期？我明明看了日期…… “我们的‘估价师’对食品日期非常敏感。这次交易作废，货物没收。作为警告，你的信用等级下降。下次交易，需支付双倍‘筹码’。”她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