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转头看过，眼底一愣，凑到她耳边补了一句：“只是演戏哄她而已，这种裙子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沈蔷僵着脸点了点头。
姜心甜满心欢喜得被带进去试穿。
出来的时候，她红着脸颊站在裴妄面前，羞涩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裴大哥，我好看吗？”
“很漂亮。”裴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裴妄指了指手机，出门接了个电话。
姜心甜提起裙子坐在沈蔷旁边，“蔷姐，我穿了你的裙子你不生气吗？”
“不介意。”
见沈蔷没什么反应，姜心甜眼底扭曲了一瞬，得寸进尺的凑近。
“那你儿子死了你生不生气？”
“你不知道吧，那晚我都听见你在电话那头哭嚎了，但阿妄只顾着看我跳舞什么都没注意。”
“你儿子死的那晚，阿妄第一次睡在我家呢，那晚他简直爱死我了，还说这辈子都离不开－－啪！”
“下贱！”
沈蔷双目猩红，手腕因用力过猛下意识发颤。
姜心甜捂着脸尖叫，嘴角渗出血丝。
所以当裴妄拿着手机冲进门，看到的就是姜心甜被沈蔷打到流血的画面。
“你干什么！”
裴妄下意识扬手给了沈蔷一个耳光。
“一件裙子而已，至于对心甜动手吗？你什么时候这么算计了！”
巴掌着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格外清脆，
裴妄也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愣愣得看着自己抬起的手掌。
这是他第一次对沈蔷动手。
“不要怪蔷姐！不要为了我吵架！”姜心甜哭着冲上来，血液从唇角缓缓滴落，“这本就是蔷姐的裙子，是我上不了台面拿了她的东西。我现在就脱下来还给她，现在就脱！”
裴妄手指紧握成拳，转身看向姜心甜的表情却温柔似水。
“我买的裙子想给谁就给谁！她还没资格决定。”
他心疼得揩去姜心甜嘴角的鲜血，在姜心甜的惊呼声中把人打横抱起。
“乖，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姜心甜指着沈蔷，“那蔷姐呢？”
裴妄冷笑一声：“既然有力气打人，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他头也不回得抱着姜心甜走了。
沈蔷被打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店员惊恐得尖叫出声，才意识到裴妄用的力气太大，她额头的伤口撞到地面已经崩开，淅淅沥沥的鲜血流了满脸。
“快叫人，打120！”
意识消失的瞬间，沈蔷脑海中突然闪过当年裴妄满含爱意的眼睛。
只是那爱意出现的时间太短。
短短六年，就如流沙散尽，彻底消失不见。
5
醒来的时候沈蔷又回到医院，裴妄守在她身边。
“当时为什么不说撞到了头，你知不知道整个礼服店的人都被你吓坏了。”
沈蔷摸了摸额头的纱布，转头看着这个当年强硬闯进自己世界的男人，忽然笑了。
“被你打得撞在地面，满头是血，我怎么说？就算我说了，那时你急着送姜心甜去医院，又会听吗？”
裴妄面色转冷：“你这么说是在怪我？”
“沈蔷，是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更何况当时如果不是你先出手打人，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一条裙子而已，你太计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