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后视镜，裴妄沉默得点了点头。
包厢气氛热烈，即便裴妄多带了一个姜心甜也没影响众人兴致。
裴妄先安顿好沈蔷，随后自然得和姜心甜并肩坐下。
李柯连忙喊人上菜，还贴心得为沈蔷叫了两个补汤。
有人不认识姜心甜，误以为是别人的女伴，端着酒杯上来搭话。
“这位美女倒是没见过－－”
话还没说完，裴妄脸色一沉，直接挡在姜心甜面前。
“我的人，不用喝酒。”
那人脸色一变，连连鞠躬道歉离开。
裴妄低头为姜心甜布菜，贴心得把她的酒杯换成橙汁，甚至亲昵得把她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就像从前对待沈蔷。
“看你，小孩子似的，头发都快掉汤碗里了。”
沈蔷静静看着，从头到尾安静得像个局外人。
姜心甜脸色酡红，视线穿着裴妄落在沈蔷身上，突然怯生生开口。
“蔷姐你别误会，裴大哥这样做只是看我没见过世面可怜我－－”
“没有误会。”沈蔷扯了扯嘴角，惊奇得发现自己的心脏竟没有像前几次那般痛到滴血。
也对，血已经滴干净了，自然就不痛了。
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
结束后裴妄去地下车库取车，留沈蔷和姜心甜在原地。
他转身的瞬间，姜心甜脸色一变，直接把沈蔷推到地上。
“死瘸子，看你怎么跟我争？”
“从读书时你就跟我争事事压我一头，现在好了，你这辈子都是个废人！”
沈蔷摔得脸色一白。
姜心甜俯身凑到她耳边：“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裴大哥已经爱上我了。”
3
沈蔷心里一颤。
不等她回应，裴妄的车已经驶到眼前。
“怎么了这是？”裴妄下车问道。
姜心甜内疚得眨眨眼，眼眶变得微红：“蔷姐刚才没站稳不小心摔了，也怪我，刚才没扶住她。”
“跟你没关系，是她不小心。”裴妄立刻安抚，而后低头要把沈蔷扶起来。
沈蔷今天穿了白裙子，如今上面染上了大团的污渍。
裴妄不着痕迹得皱了皱眉，把她扶到后座。
“先好好歇着，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沈蔷抬眸看了他一眼，喉头哽得说不出话。
她知道裴妄有洁癖，只是第一次意识到，对自己也是如此。
上车不久，迎面突然有辆轿车失控冲来。
“啊－－！！”
姜心甜吓得尖叫。
裴妄瞳孔微缩立刻猛打方向盘，但是“砰”得一声，库里南被撞到原地打滑，然后一头扎进护栏里。
“好痛，裴大哥救我！”
姜心甜崩溃得哭喊。
裴妄第一时间躬身把她护在怀里，语气极尽温柔。
“不怕了，不怕！救护车马上就到。”
沈蔷歪倒在后座，额头撞得嗡嗡作响，血色模糊的视线却清晰得映出裴妄焦灼的神情。
很快，急救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工作人员疾声问道。
“没事吧，你们还能说话吗？”
裴妄立刻回答：“先把副驾驶救出去。”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可是，好像后座这位女士伤得更重……”
空气像是被鲜血染得粘稠。
沈蔷无力得蜷了蜷手指，下意识屏住呼吸。
心跳声重如擂鼓，短短几秒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