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笨，什么都不懂，比不上林姐姐能干。”
“可我，我只是想陪在绝哥哥身边，报答当年的恩情。”
紧接着是萧绝温柔的安抚：
“清清别多想，晚星她性子是冷了些，但心地不坏。你安心住下，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林晚星握着图纸的手，指节泛白。
她心地不坏？
性子冷？
她为他殚精竭虑，换来的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样的评价？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内，柳清清正靠在萧绝身边，手里端着一碗参茶。
见她进来，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怯怯地叫了声：“林姐姐。”
萧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恢复常态：“晚星，有事？”
林晚星将图纸放在桌上，声音平静无波：
“这是改进炼钢的法子，能让你麾下军队的装备，领先所有敌人。你看一下。”
萧绝拿起图纸，草草看了几眼。
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柳清清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上。
随口道：“好，我知道了，放下吧。”
那种敷衍的态度，像一根冰锥，刺穿了林晚星最后一丝幻想。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身后，隐约传来柳清清软糯的声音：
“绝哥哥，你别怪林姐姐，她可能只是太累了……”
7.
战事势如破竹。
萧绝的军队，凭借林晚星提供的远超时代的理念和物资。
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趋势已然明朗。
旧朝皇城近在眼前。
攻破它的前夜，全军上下弥漫着狂热的兴奋。
萧绝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他即将成为这片古老土地的新皇。
柳清清依偎在萧绝身边，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声音甜得发腻：
“绝哥哥，你马上就是皇帝了。那……皇后之位……”
她欲言又止，眼波流转间满是期待。
萧绝闭着眼，享受着美人的服侍，没有说话。
帐外，林晚星听着里面隐约的对话，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手里，还捧着一件她根据记忆中的龙袍样式，结合现代审美，亲手为他设计的登基礼服。
金线银丝，在火把下熠熠生辉。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他还记得当日的誓言……
就在这时，萧绝最信任的谋士，那位一直对林晚星保持距离和审视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林晚星手中的礼服，又看了看大帐，意味深长地低声道：
“林姑娘，你之功绩，举世无双。”
“然，皇后之位，母仪天下，需德容言功，需家世清白，需懂得为君分忧，而非凌驾于君威之上。”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姑娘来历神秘，手段通天，于乱世是利器，于治世。”
“恐非陛下之福，亦非天下之福。望姑娘，有自知之明。”
这番话如同腊月的冰水，将林晚星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功高震主，是她最大的原罪。
原来，她所有的付出，在这些人眼里，最终都成了威胁。
她没有进帐，抱着那件华美却冰冷的礼服。
在萧绝登基前最喧嚣的夜里，独自站成了一座沉默的雕像。
8.
新朝建立，定国号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