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传奇存在的手稿，就这样轻易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周老师的目光在我们几个
主要是上次组会上没被直接“拍死”在沙滩上的人
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片刻，又移开。
“林悦冉，张伟，李静，”
他点了我们三个的名字，“你们几个，接下来一周，核心任务就是吃透这份手稿的前三部分。每周这个时间，单独汇报进展和你们的理解。”
我：“！！！”
被点名的那一刻，我心脏先是猛地一跳，随即涌上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巨大的压力。
所以，那个“嗯”，真的代表“还可以”？甚至意味着我得到了一个接触核心传承的机会？
然而，这份激动在我真正拿到那份手稿复印件，回到工位打开它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真的是人类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我感觉自己再次被无情地扔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系。
每一个希腊字母、每一个微分积分符号我都认识，但它们以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方式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无比繁复的推演链条，其思维跳跃性和深度，远远超出了我现有的知识框架。
它不像教科书那样按部就班，更像是两位顶尖高手在意识层面的直接对话，而我，一个刚刚学会扎马步的小徒弟，连旁听的资格都勉强。
天书。
这就是天书！
刚才那点“被看重”的窃喜瞬间被碾碎，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茫然和自我怀疑。
我真的能看懂吗？一周？前三部分？
但任务已经下达，没有退路。
我只能咬牙，把自己埋进这堆纸页里。
查文献，翻教科书，推导公式，试图跟上那位泰斗巨匠几十年前的思维轨迹。
实验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
我熬了整整三天，眼底熬出两片浓重的青黑，大脑因为过度运转而嗡嗡作响，才勉强摸到了一点点门框，理解了最初那几页大概在讨论一个什么样的边界条件问题，以及他是如何巧妙地引入了一个变换。
然而，这点微不足道的进展，在紧接着的组会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周老师扶了扶他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这群还在知识海洋里拼命狗刨的“凡夫俗子”。
听完我们几个磕磕绊绊、充满不确定性的汇报后，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语气平淡地抛出一句砸得所有人胸口发闷的话：
“人再笨，怎么能不会微积分呢？”
台下死寂。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微积分我当然会，可大师手稿里用的那是微积分吗？那是微积分的灵魂出窍七十二变！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抛出一颗更猛的“炸弹”，眼神里甚至带着点对我们这群“慢吞吞”学生的难以理解：
“上学完全可以跳级，用这些时间完全可以学更深的东西。现在的培养体系，效率太低，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无意义的重复和低水平训练上。”
我几乎能听到身边师兄师姐内心一致的哀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