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眼睛："三个月。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不见效，我亲自去跟周总说，我能力不足，救不了您。到时您再继续喝您的酒，看您的无声电影，如何？"
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他忽然扯了下嘴角："有意思。行啊，沈小姐。我就给你三个月。"他重新跌坐回沙发，拿起遥控器，"让我看看你的'专业'，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但记住，"他的声音伴着电影对白传来，"我不配合任何我觉得愚蠢的安排。"
我转身离开。"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带团队过来开始工作。请务必保持清醒，顾先生。"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晰的："砰！"
又一个酒瓶，大概。
第二章：慈善逆转
第二天片场，我见识了顾宸的演技。
他坐在一架老钢琴前，只穿一件洗得发旧的白衬衫。开拍后，他一滴泪悄然滑落，精准地滴落在琴键上。全部生命似乎都倾注在那架老钢琴和无形的旋律中。
那不是表演，那是灵魂出窍。
"Cut！完美！一条过！"导演兴奋地喊道。
但顾宸没有立刻出戏。他仍坐在钢琴前，眼神空茫，带着一种真实的、不属于角色的疲惫和脆弱。
几秒后，那种脆弱瞬间消失，被淡漠覆盖。他起身，对导演微一颔首，径直走向休息区，对周围的赞美置若罔闻。
"他每次这样，"林浩低声说，"入戏快，出戏难。"
我走向休息区。顾宸闭眼靠在椅子上，化妆师正帮他补妆。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看到是我，闪过一丝讶异。
"考察结束？"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刚刚开始。"我在他旁边坐下，"我需要和导演聊聊，也需要一些片场花絮素材。"
"随你。"他重新闭上眼。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拧紧，直接挂断，脸色阴沉下来。
"安排取消了。"他没头没尾地说。
"什么安排？"我问林浩。
林浩连忙解释："明天那个儿童慈善晚宴，之前答应要去的..."
"为什么取消？"
顾宸冷笑："因为主办方安排了我和苏曼一起走红毯，还设置了'互动环节'。有人想借我这波黑流量炒他们的新剧。"
"你不能取消，"我立即反对，"尤其是儿童慈善。这只会坐实你'缺乏社会责任感'的批评。"
"那就让他们换个搭档，取消那些弱智环节。"
"恐怕来不及了，"林浩看着手机，面色发白，"几家娱乐号已经放出风声...现在取消，他们会说您临阵脱逃，或者耍大牌欺负苏曼。"
顾宸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们去。"我果断说。
顾宸挑眉。
"但我们按我们的方式去。"我继续道，"你讨厌虚伪炒作，对吧？那我们就给他们最极致真实的反差——你全程保持礼貌但绝对疏离，拒绝任何刻意互动。但在捐款环节..."
我拿出手机，快速按下一个数字，屏幕转向顾宸。
顾宸瞥了一眼，眉梢微动："想用钱砸出个好名声？"
"不，"我直视他，"我要你用行动证明，你关心的是慈善本身，而不是借此炒作。同时，这也会让主办方后悔试图利用你。"
顾宸盯着我，又看看那个数字，再看向我毫不躲闪的眼睛。
许久，他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好吧，沈小姐，也许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