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一滞，心中的愤怒不知不觉动摇了。
“至于骗你灵石的那两个丫头...”玉衡子叹息一声，琉璃莲中的景象随之变换，“她们幼时家乡遭灾，合欢宗从饥荒中救走了她们。在那等地方长大，只学会弱肉强食的道理。她们第一次行骗，是为了给病重的师父买药。”
琉璃莲又映出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在荒芜的田野里挖草根充饥。较大的那个总是把找到的食物先给妹妹，自己偷偷啃树皮。
我怔住了，满腔愤怒不知不觉化作了复杂难言的情绪。看着琉璃莲中那些破碎的过往，我忽然明白了师尊常说的“可怜悯者”是何意。
“可是师尊，”我抬起头，眼中含着泪，“难道因为有苦衷，就可以伤害他人吗？”
玉衡子轻轻摇头：“不是原谅，是理解。修真之人，当有琉璃之心：晶莹剔透，照见万象，却不被万象所染。”
那天夜里，我辗转难眠。起身打坐时，我试着用师尊教导的方法观想琉璃莲。渐渐地，心中的愤懑化作澄明，我开始明白，修真不是非黑即白的判断题，而是一场需要智慧与慈悲并存的修行。
04 照夜明悟
魔教围攻青霄派那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持剑护在山门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心中却异常平静。经过这些时日的修行，我渐渐学会了在动荡中保持内心的宁静。
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破坏护山大阵的阵眼——正是白露。她发间金步摇坠着的东珠不断敲击腰间的命牌，那上面“林小石”三个字还带着孩子稚拙的笔迹。我想起那日集市上的小童，心头一紧。
“住手！”我飞身上前，剑尖直指她的心口，“你可知道破坏护山大阵会害死多少无辜弟子？”
白露冷笑，眼中却有一丝恍惚：“无辜？这世间谁人无辜？”她指尖魔气缭绕，眼看就要彻底摧毁阵眼。
危急时刻，我忽然想起师尊的琉璃莲。心念一动，我掷出师尊炼化的法宝。莲花在空中绽放，映出被白露遗忘的往事：那日她捏碎灵禽蛋后扬长而去，小童却偷偷从筐底捡起三枚完好的蛋，分给了街角饿昏的乞儿。
“你看，”不知何时出现的玉衡子咳嗽着说道，他道袍上已染了血迹，“恶行里也藏着善的种子。”
白露愣在原地，猩红的眼尾微微颤动。众人这才看清她腰间除了炼魂幡，还系着个褪色的药囊——正是当年救疫病时，百姓们凑钱绣的“悬壶济世”。
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