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哥哥,你别这样,温姐姐肯定是开玩笑的……姐姐,你快跟谨言哥哥道个歉吧,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我看着傅谨言,一字一句地开口。
“傅谨言,你之所以这么愤怒,不是因为你爱我,舍不得我。”
“而是因为你的控制欲,因为你不能接受,我这件属于你的‘物品’,想要主动脱离你的掌控。”
“你觉得你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对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虚伪的伪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攥着我的力道也松了。
他被我说中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缓和了一些,是他的母亲。
他接起电话,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谨言的眉头舒展开来。
“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换件衣服,我爸妈在附近的酒店订了包厢,跟我们一起过去吃饭。”
他这是想用长辈来压我。
多可笑,他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他拿捏的温言。
“我不去。”
“由不得你!”他冷哼一声,“温言,我劝你想清楚,把事情闹到爸妈面前,对你没好处。”
半小时后,我还是被他强行带到了他父母所在的酒店。
国庆期间,路上堵得水泄不通,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包厢里,傅谨言的母亲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开始了她的说教。
“温言,谨言工作这么忙,你就要多体谅。青青是个好女孩,她父母和我们是世交,你别总针对她。”
叶青青坐在傅母身边,乖巧地给她倒茶,闻言还“善解人意”地劝道:“阿姨,您别说温姐姐了,都是我不好。”
一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
席间,叶青青假装不小心,将一杯红酒尽数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今天穿的,是一条重生后在地摊上随手买的白色连衣裙,价值不过百元。
红色的酒渍迅速晕开,格外刺眼。
“哎呀!温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她惊呼着,拿起纸巾假惺惺地要帮我擦,嘴里却说着,“姐姐,你这裙子……面料是不是不太好啊?怎么酒一沾上就花了?看着好廉价的样子……”
傅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显然觉得我穿成这样出来,丢了傅家的脸。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傅谨言终于开口了,但他不是为我解围。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宣布。
“爸,妈,我有个决定要告诉你们。我准备投资青青的新媒体公司,注资三千万。”
包厢里一片寂静。
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
三千万。
上一世,我父亲突发心脏病,需要三十万做手术,我求他,他却冷漠地说公司资金周转不开。
如今,他为了讨叶青青欢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三千万。
他迎着我的目光,冠冕堂皇地说:“温言,这是个很好的项目,我看好它的前景。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商业投资里来。”
个人情绪。
商业投资。
原来,我父亲的命,在他眼里,只是我的“个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