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 沈清玄急道。
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瓷碗,碗里盛着些清水:“你往碗里看。”
沈清玄低头一看,碗里的水竟映出了黑水河的景象 —— 河底有个穿红衣的女子,头发像水草似的缠在石头上,手里紧紧攥着个银镯子,正是张屠户儿子捡的那个。那女子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却通红,死死盯着水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就是柳红。” 老人的声音沉了下来,“她的怨气太重,普通的法器根本伤不了她,只有念佛堂的古钟能困住她。这古钟是唐代的遗物,钟声能破邪祟,只要敲响古钟,就能困住她半个时辰。你得在这半个时辰里,下河把银镯子拿回来。”
沈清玄心里一紧,下河拿镯子,就等于把自己送到水鬼面前,可他想起大彭村那些躺在床上的孩子,还是咬了咬牙:“我去。”
老人点点头,从墙角拿起一把扫帚,递给沈清玄:“这扫帚不是普通的竹枝做的,是用观音像前的柏树枝编的,沾水不沉,还能破邪祟。你拿着它,能多些保障。”
沈清玄接过扫帚,只觉得扫帚上带着股暖意,像是有佛光护着。他拱手道:“多谢老人家,晚辈感激不尽。”
“不用谢。” 老人笑道,“我在这里等了三年,就是等一个能降住柳红的人。今晚子时,你去黑水河,我会敲响古钟。记住,只有半个时辰,你一定要在钟声停之前拿回来银镯子。”
沈清玄点点头,告别老人,往大彭村赶。回到大彭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村老,村老赶紧召集村民,让他们准备火把,在黑水河岸边守着,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帮沈清玄一把。
夜里子时,沈清玄背着蓝布包,拿着桃木剑和柏枝扫帚,往黑水河走。岸边的村民举着火把,火光映在水面上,泛着橙红色的光。沈清玄刚走到河边,就听见远处传来 “咚 ——” 的钟声。那钟声浑厚而有力,带着股暖意,落在水面上时,竟激起了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像是在水面上织了一张金色的网。
“沈先生,小心!” 岸边的村民大喊道。
沈清玄点点头,一步步往水里走。河水刚没过膝盖,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往骨头里扎。他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刚走到水深的地方,就听见河中央传来女子的尖叫:“沈清玄!你敢来坏我的事!”
柳红的身影从水里飘了出来,她穿着件红色的绣花鞋,头发直挺挺地竖在半空,眼睛通红,手里紧紧攥着银镯子。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在水面上飘来飘去,像是一片落叶。
“柳红,你已经害了不少人,赶紧放下银镯子,投胎去吧。” 沈清玄沉声道。
“投胎?” 柳红冷笑一声,“我被那秀才推下河,含冤而死,百年都不能投胎,凭什么现在要放下?我要找替身,我要让那些害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说完,突然往沈清玄冲过来,伸手就抓他的胳膊。沈清玄早有准备,举起柏枝扫帚,往柳红的手挡去。扫帚刚碰到柳红的手,就听见 “滋啦” 的声响,柳红的手瞬间冒起黑烟,她尖叫着往后退:“你这扫帚是什么做的!”
“这是观音像前的柏树枝做的,能破你的邪祟。” 沈清玄冷声道,趁机往前冲了两步,伸手去抓柳红手里的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