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新时间:2025-10-03 03:30:40

"失礼了。"我故意撞翻标本瓶。液体泼在地毯上,立刻腐蚀出焦黑的洞。蹲下收拾时,袖口擦过佐藤的公文包——锁扣应声弹开,露出印着731部队徽记的信封。

侍应生托盘里的寿司突然翻倒。三文鱼片滑落时,我瞥见他虎口有杜七爷门徒的刺青。他弯腰帮我捡信封,趁机往我手里塞了把钥匙——和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那把一模一样。

钢琴声突然走调。白凤卿穿着和服在台上弹《樱花谣》,腰带束得比平时高三寸。她小指上的戒指转了个方向,暗号,代表有十二个枪手埋伏在二楼。

佐藤的酒杯递到我唇边。冰块的碰撞声太清脆了,像父亲痰盂里毒药结晶的声响。我仰头灌下整杯,喉结滚动时,藏在舌底的药囊悄然融化——白凤卿今早塞给我的解药,带着她胸口的体温。

"听说杜七爷得了串新佛珠。"我醉醺醺地去拍佐藤肩膀。他西装内衬的九菊一派徽记擦过我手腕,皮肤立刻泛起红疹。

大门突然洞开。杜七爷捻着人骨佛珠走进来,檀香味混着血腥气。他身后黑衣人捧着的檀木盒正在滴血,盒缝里露出一绺头发——继母贴身丫鬟总爱在鬓角别茉莉花,现在那朵小白花已经被血染成玫红。

萧景明的钢笔掉在地上。我俯身去捡,看见他鞋底沾着灵堂的香灰。公文包里的信封此刻在我怀里发烫,火漆印上残留的指纹和父亲遗嘱上的印油同个配方。

"结果。"侍应生撞到我后背。他托盘下压着张船票,明天凌晨开往香港的货轮。杜七爷的佛珠突然断裂,骨碌碌滚到我脚边——每颗珠子都刻着字,拼起来是父亲保险柜的密码。

白凤卿的琴声戛然而止。她腰带松开的瞬间,软剑反射的冷光照亮佐藤的瞳孔。我假装踉跄扑向展台,青花瓷盘摔碎的声响中,调包的信封滑进萧景明公文包夹层。

杜七爷的黑衣人开始清场。檀木盒"砰"地砸在餐桌上,丫鬟的头颅正好面朝佐藤。她瞪大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绿色——和父亲临终前的眼白同个颜色。

钢琴盖板突然落下。白凤卿的和服下摆掠过佐藤小腿,他西装裤立刻裂开道细缝。我数着血珠渗出的速度,三秒,正好是箭毒木发作的初期症状。

萧景明在呕吐。他手指缝里漏出的蓝色粉末沾到酒杯上,香槟立刻嘶嘶作响。侍应生递来的热毛巾冒着白气,我擦手时闻出砒霜的味道——和继母药柜第三格抽屉里的气味分毫不差。

后门传来引擎发动声。我摸到口袋里的船票,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焦痕。杜七爷的佛珠滚到佐藤脚边,他弯腰去捡时,后颈的抓痕已经溃烂流脓。

白凤卿的软剑缠回腰间。她走过我身边时,和服袖口掉出个胭脂盒——盒底沾着新鲜的血,和佐藤公文包里那份密约的火漆印同个颜色。

第5章

胭脂盒落地的声音太脆了。

我弯腰去捡,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白凤卿的软剑像条毒蛇,剑尖抵着我喉结微微颤动。她睫毛上还沾着领事馆的香粉,可眼神已经冷得像淬过冰。

"少了一颗。"她剑尖挑开我领口。盘扣崩飞的瞬间,我听见里面藏着的密文胶片"咔"地裂开。佐藤的九菊一排徽记在胶片上闪光,正好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