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笑了，把玫瑰塞给我：「说话算话，我肯定能超过你。」
江肆开始拼了命学习，第一个月，我考了年级第一，他考了二百二十名。
他拿着成绩单蹲在操场角落，半天没说话。
怕他伤心，我安慰到「江肆，你不用跟我比，」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你家境好，以后……」
「我不想以后跟你不一样。」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
「林清清，我会证明自己的。」
从那以后，他的座位上堆满了复习资料，每天最早到教室，最晚走。
有次我起夜去卫生间，看见教室亮着灯，江肆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我的数学笔记，上面画满了重点。
我悄悄把自己的毛毯披在他身上，转身时听见他小声嘟囔：「林清清，你等等我……」
后来每次考试，他都稳坐第二，比我少几分。
那个赌约，没有奇迹，也没有黑马。
我依旧是稳稳的第一名。
高考后，我考上了清华，江肆出了国，后来听说他有了未婚妻。
大学四年，我还是在不停打工，也在不断提升自己。
图书馆管理员、家教、代码兼职，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就怕停下来会想起那个人。
5.
再次重逢，就是现在，我的工位安排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键盘上。
我收拢了回忆，打开电脑，开始熟悉项目资料。
「林小姐，江总让你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
秘书抱来一摞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我桌上时最上面的一本滑落下来，散落的纸张中夹着一张便签。
便签上是熟悉的字迹：「中午一起吃饭？」
我抬头，秘书已经离开。
隔着玻璃墙，我看见江肆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正低头看着什么文件，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想起他的未婚妻，我把便签夹进笔记本，装作没看见，继续工作。
十一点半，手机震动了一下。
【未知号码：食堂的菠萝古老肉不错，今天有。】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然后删除。
十二点整，我拿起钱包走向电梯，故意绕开了员工食堂的方向。
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我买了一份沙拉。
结账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顿饭？」
江肆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表情平静，但握着瓶身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江总。」我点头致意。
「叫我江肆。」他上前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才几年没见，就那么生疏了吗？好歹也是老同学。」
「这不合适。」
「什么地方不合适？」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意味不明「是因为我现在是你的老板，还是因为……」
「我的沙拉要化了。」我打断他，举起手中的塑料盒。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笑容终于让我看到了十八岁江肆的影子。
「你还是老样子。」他让开路，「明天见，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