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也似的跳上公交车，在车窗里看着他一直站在雨里，直到车子转弯。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
我喜欢上江肆了。
这份认知让我既欢喜又害怕。
欢喜的是，原来心动是这样美好的感觉。
害怕的是，我们之间隔着太远的距离。
他是天之骄子，家世优越，前程似锦。
而我，连明天的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本不该有交集。
可是感情从来不讲道理。
我开始在人群中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会因为他的一个微笑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说话而暗自失落。
这些细碎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生长，缠满了我的整个心脏。
最让我难忘的是那次模拟考。
我因为发烧发挥失常，从年级第一跌到第十。
看着成绩单，我躲在楼梯间里偷偷掉眼泪。
「原来你在这里。」江肆找到我，递来一张纸巾，「一次考试而已，别难过。」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蹲在我面前，眼神温柔得让人想哭。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压低声音，「我小学三年级还考过倒数第二呢。」
我破涕为笑：「骗人。」
「真的。」他认真地说，「谁还没有失败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还在往前跑。」
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那一刻，我很想握住他的手，很想借一点他的勇气和温暖。
可是最后，我只是接过纸巾，轻声说了句谢谢。
江肆的喜欢那么明显，我又怎会感受不到。
但我知道，有些距离不是喜欢就能跨越的。
对我来说，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4.
那段时间，我疏远了江肆，可是他却没有因为我的态度退缩。
课间休息时，会在我的座位放下巧克力或是几颗糖果。
会跟我时刻报备小猫的情况。
会在别人高升声讨论我的家庭，诋毁我的时候，为我出头。
他总能用最自然的方式，照顾到我所有的不堪和窘迫。
那么热烈明显的偏爱与喜欢，我也曾动摇。
可是有次我在餐馆洗碗，看见他站在玻璃门外，跟老板说「以后她的活我多替她干，工资双倍给她。」
他穿着干净的运动鞋，和餐馆油腻的地面格格不入，却固执地站在那里，直到老板点头。
他不应该被我拖下黑暗。
所以，高考前一个月，他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堵在我家巷口时。
玫瑰很艳，衬得他耳朵更红。「我喜欢你，」
他声音发颤，「你要是觉得我现在不够好，就说个条件，我肯定做到。」
我看着那束玫瑰，我知道它的价格，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
我怕直接拒绝伤他自尊，更怕自己会贪恋这份温暖，只能咬着牙说：「你要是能考到年级第一，我就答应你。」
我以为这个条件能让他知难而退，江肆成绩不怎么理想，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