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天台拿笔记本，许亦白居然真的在那里，身边散落着各种画具。
“你的文字很有画面感，”他把本子还给我，“我根据那篇《夜晚的教室》画了张画。”
他展示的画让我震惊——月光下的教室，课桌变成透明，地板上漂浮着公式和文字，完美捕捉了我文字中的感觉。
“怎么样？”他得意地问。
“还行吧。”我故意轻描淡写，其实内心震撼得要命。
许亦白大笑起来：“口是心非。来吧，我教你画画。”
那天下午我第一次尝试绘画，手指沾满颜料，画了张歪歪扭扭的星空。许亦白不像陈朝阳那样保持礼貌距离，他会直接握住我的手腕调整笔触，每次接触都让我心跳漏半拍。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双重生活。午休和陳朝阳在图书馆讨论学习，放学后偶尔去找许亦白学画画。我开始在意打扮，每天多花五分钟挑发卡，甚至还偷偷喷妈妈的香水。
同桌小梅眯着眼睛看我：“林晓雨，你绝对有情况！”
“没有的事。”我嘴上否认，心里却同时浮现两个人的脸。
周五的数学小测，我破天荒地没有垫底。对着卷子上那个鲜红的“78”，我简直想把它裱起来——这得多亏了陈朝阳考前给我划的重点，精准得吓人。
“进步很大啊，林晓雨。”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难得地夸了我一句。
下课后，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朝阳。刚走到他们班门口，就看见他被几个女生围着问问题。他耐心解答着，抬头时恰好看到我，对我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说：“等下。”
我的心又很不争气地乱跳起来，赶紧退到走廊一边等。
“喂，小学霸。”
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回头，许亦白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斜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谁、谁是小学霸了？”我莫名有点心虚，下意识把卷子往身后藏——在他这个拿过艺术大奖的人面前，这点分数实在不够看。
“找你那年级第一的小老师？”他挑眉，一眼看穿，“可以啊林晓雨，近朱者赤嘛。”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语气里总有点别的意味，让我不太自在。
“要你管。”我扭过头。
这时，陈朝阳终于摆脱了那群女生走过来。他看到许亦白，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温和：“晓雨，找我有事？”
“我数学…考了78分！”我把卷子递过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陈朝阳接过，仔细看了看，眼睛弯起来：“很棒！我就说你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找对方法。下次月考，冲80分以上应该没问题。”
“哟，目标定得挺高。”许亦白插话，伸手拿过陈朝阳手里的卷子，扫了一眼，“这题居然做对了？我当时还以为你肯定栽在这道陷阱题上呢。”
我一愣：“你？”
许亦白顿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说：“嘻嘻，猜的。”他转而把卷子拍回我手里，“为了庆祝小学渣逆袭，晚上请你喝奶茶？就校门口那家新开的。”
陈朝阳微微蹙眉：“晓雨，我们不是说好今晚一起整理一下物理的错题本吗？”他看向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划性，“巩固比庆祝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