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而我，像个闯入者。
安曼娇见到我，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旋即镇定下来。
她挽着江程则的胳膊，朝我走过来。
“妍姐姐，你来了。”她笑得天真无邪，“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江程则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警告。
“你的画展，我当然要来。”我笑了笑，目光越过她，看向那幅挂在展厅最中央的《港口新生》，“特别是这幅画，我很喜欢。”
安曼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谢谢妍姐姐。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也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亲身经历？”我微微轻笑，反问道，“是吗？”
气氛有些微妙。
江程轻轻拍了拍安曼娇，低声说道：“苏晴妍，别在这儿闹。”
“我闹？”我看向他，“江程则，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闹？”
我拍了拍手。
阿薇带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走进来，他们手里，抬着一幅一模一样的《港口新生》。
不，不完全一样。
画里的少年，不再是江程则的脸。
而是一个陌生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全场哗然。
安曼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指着我，声音颤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走到那幅假画前，“只是想让大家看看，这幅画的另一个版本。”
一位资深的评论家走上前，仔细对比两幅画，然后扶了扶眼镜，惊讶地说：“这……这幅画的笔触，似乎更老道，更像是原作。”
“当然是原作。”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鬼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正是假画里那个有刀疤的男人。
男人走到安曼娇面前，眼神复杂：“娇娇，收手吧。当年的事，都过去了。”
安曼娇看着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各位，”我转向全体宾客，平静地说道，“这位，是安曼娇小姐的青梅竹马，也是《港口新生》这幅画作中真正的男主角。而这幅画的创作者，是这位老鬼先生。安曼娇小姐，不过是买下了这幅画，以及画里的故事。”
我顿了顿，看向脸色惨白的安曼娇。
“安曼娇小姐，用别人的故事，别人的画，来给自己贴金，甚至……用来勾引别人的丈夫。你说，这算不算诈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安曼娇心态崩了，她抓着江程则的胳膊，哭着说，“阿则哥哥，你相信我，是她陷害我！是这个贱人陷害我！”
江程则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如刀般凝视着我。
突然，安曼娇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白色的纱裙下，有血渗了出来。
“我的肚子……好痛……”她哭喊着，“我的孩子……”
江程则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抱起安曼娇，冲了出去。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苏晴妍，你真该死。”
整个展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像个得胜的将军，也像个疯子。
我赢了。
但心里，空荡荡的。
03
医院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