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落下的一瞬间，整个画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未完成的画！
那是一片极度混乱、狰狞、仿佛用鲜血和黑暗调和出的色块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长着多条尾巴的狐狸轮廓！
最恐怖的是，在那些狂乱的笔触中，我竟然看到了……杜静婷那双绝望的眼睛一闪而过！还有慕倾城、叶红信、沈皓蓝……她们的面容碎片像是被困在了这片色彩的炼狱里，扭曲、痛苦！
“啊——！”我听到身后传来苏清寒一声极其短暂尖锐的吸气声。
我猛地回头，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控制的狰狞，那双黑眸深处，再次浮现出那双冰冷的狐狸竖瞳！虽然只是一瞬，但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样子。
但她周围的气场变了！冰冷的妖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墙上的画作里的那些“眼睛”仿佛全都活了过来，齐刷刷地盯向我们！
姬无赦脸色一变，低吼一声：“操！捅了狐狸窝了！老板，风紧扯呼！”
他反应极快，一把从麻袋里掏出一个……嗯？一块板砖？不对，是一块刻满鬼画符的青色砖头，猛地拍在地上！
“嘭！”一声闷响，像是打破了某个玻璃罩子，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瞬间减轻了些。
“跑！”姬无赦拽着我胳膊就往外冲。
苏清寒……或者现在来说是狐妖，嗯……没有追来，只是站在那片诡异的画作前，冷冷地看着我们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诡异的弧度。
9
我们俩连滚带爬地冲出画廊，一头扎进车里。我手抖得电子手刹都没摁。
“快快快！开车！”姬无赦催促。
我一脚油门，库里南像受惊的野马一样窜了出去。
直到开出几条街，我才敢喘口气，看着旁边同样有点喘的姬无赦：“大…大师！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画！”
姬无赦抹了把汗，心有余悸：“那？那是它的‘能量核心’或者说‘食谱’！把它吸食的情感和生命力量具现化展示出来了，跟特么战利品陈列墙一样！这狐妖够嚣张的啊！”
他接着骂骂咧咧：“妈的，失算了。这狐妖道行比我想的深，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幸好道爷我带了祖传的‘板砖’…呸！是‘镇煞圭’！专拍各种不服，物理驱魔，效果显着！”
我：“……您这驱魔方式还挺接地气。” 所以刚才那一下，算是用板砖砸了狐妖的场子？
“现在怎么办？它肯定警觉了！”我焦虑地问。
姬无赦摸着下巴：“它警觉了，但我们也拿到关键信息了。第一，确认了就是它。第二，知道了它的老巢和核心。第三，它显然还没完全恢复，或者有什么限制，不然刚才咱俩就得变成画廊的新装饰画。”
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它接下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快速度，把你剩下的女朋友一锅烩了补身子。要么……直接来找你这个正主。”
我听得寒毛直竖。
姬无赦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老板，看来你的VVIP套餐得升级了。下一阶段，‘海王的救赎之守护我的鱼塘’作战计划，得加钱。”
我看着这个刚才用板砖救了我一命的毒舌摊主，第一次觉得，这钱花得……好像还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