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此起彼伏，陆辰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更自然地接近曹雨曦，近距离观察她的状态。
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一节课前，曹雨曦的同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举手，对班主任说自己昨晚着凉了，头疼得厉害，想请一节课假去医务室。
班主任同意了。
看着那个空位，陆辰心里一动。
他立刻找到自己的同桌，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胖子，我换个座位，就早上，行不？”
胖子正忙着啃面包，含糊不清地问：“为啥啊？”
“我想跟曹雨曦同学请教道题，你这位置不方便。”陆辰随便找了个借口。
“行吧。”胖子也没多想，收拾了一下东西，让陆辰换了位置。
就这样，陆辰如愿以偿地坐到了曹雨曦的旁边。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和她离得这么近。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是皂角的清香味，能看到她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她正在预习课本，侧脸被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下颌线，和抿得紧紧的嘴唇。
整整一节课，陆辰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她听得很认真，偶尔会低头做笔记，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老师提问时，她虽然没举手，但陆辰注意到，当其他同学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她的嘴唇会轻轻动一下，似乎在无声地说出正确答案。
除了偶尔会走神，眼神飘向窗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外，她看起来和普通的优等生没什么区别。
安静，专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怯懦到不敢抬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被欺负的痕迹。
陆辰有些困惑。
这样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前世的悲剧又真实地发生过，这说明，她平静的外表下，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或许，是我看得还不够仔细。”陆辰暗暗想道。
下课铃声响起，曹雨曦合上课本，像往常一样，拿出那个旧笔记本，开始低头写着什么。
陆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开口。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更多的耐心，更谨慎的方式。
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但陆辰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只要能看到她安然坐在教室里，就比什么都好。
他看着曹雨曦低垂的头顶，心里默默道：曹雨曦，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下课铃声刚响，陆辰就攥紧了手里的试卷，深吸了一口气。
他侧过身，看向身旁始终低着头的曹雨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曹雨曦，我能请教你一道题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才传来她细若蚊蝇的回应：“可以。”
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陆辰却莫名松了口气。
他连忙翻开试卷，指着一道看起来颇为复杂的数学大题，其实这题他早上刚在教辅书上见过解析，此刻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
“就是这道，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辅助线怎么画……”
曹雨曦抬起头，长发依旧挡着脸，但陆辰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试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