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工爬上脚手架,用仪器仔细检测了半晌,下来时面如死灰。“完了,”他喃喃自语,“应力计算错误,加固反而造成了新的损伤。”
赵校长闻讯赶来,看到梁上的裂痕,差点没站稳:“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张工摘掉眼镜,疲惫地揉着眉心:“赵校长,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复杂。这根主梁的内部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的加固方案反而造成了二次伤害。”他顿了顿,艰难地说下去,“现在礼堂的结构安全已经受到威胁,必须立即停止使用,请更专业的团队来评估。而且...里面的所有物品都要尽快转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转移?这意味着礼堂不再是礼堂了。那些承载着百年记忆的照片、奖杯、档案,一旦搬离这个空间,就失去了灵魂。校庆在即,省里领导都要来,这个消息传出去,整个学校都会成为笑柄。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赵校长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张工团队的人收拾着设备,一个个灰头土脸,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意气风发。
李守拙默默走到那根出现裂痕的主梁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痕。楠木温润的质感依旧,可那道裂痕却像刀一样划在他的心上。四十年了,他每天都要仰头看看这根梁,看着它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光泽,仿佛能听到它在轻声诉说着百年的故事。
如今,这根梁伤了,礼堂的灵魂也跟着受了重创。
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准备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时,一直沉默的老校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是学校的前任校长,已经退休多年,这次是因为校庆才被请回来的。
老校长没有看赵校长,也没有看张工,而是缓缓走向站在角落里的李守拙。老人的目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