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拎我衣领避免我撞墙。
配文：「谁再传谣，律师函见。」
群里秒静。
我盯着他微信对话框。
「谢谢啊」
。：「顺便清谣」
。：「挡我桃花了」
我删除刚打的「请你吃饭」。
重新打字：「那姑娘挺好看」
发送失败。
红色感叹号。
10
我被公司裁员了。
抱着纸箱在雨里站半小时。
抬头发现走到公寓楼下。
沈清晏撑伞站在台阶上。
好像等了很久。
「物业说你家水管漏了。」
我抹了把脸。
「马上修。」
他伸手拎过我纸箱。
「先修你。」
我跟在他身后看雨水顺着他颈线滑进衬衫。
突然很想哭。
「沈清晏。」
「嗯？」
「我失业了。」
他开门的手顿了顿。
「听见了。」
「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哭得像杀猪。」
「……」
他递来干毛巾。
「我书房缺个整理资料的。」
「日结。」
我攥着毛巾角。
「为什么帮我？」
他转身开空调。
背影清瘦。
「怕你饿死屋里坏我房价。」
11
沈清晏的书房比脸还干净。
资料堆得像废墟。
我整理到第三天才发现。
所有文件日期都停在三年前。
——那姑娘出国的时间。
我盯着照片墙上被抠掉的痕迹发呆。
「那是她位置。」
沈清晏不知何时靠在门边。
我吓一跳。
「我……我就看看。」
他走过来抬手取下空相框。
「现在不是了。」
相框被扔进垃圾桶。
闷响。
我低头继续整理。
他从我手里抽走文件。
「今天到此为止。」
「工资不要了？」
「江念。」
他忽然弯腰平视我。
「你睫毛膏晕了。」
12
我抱着沈清晏给的遣散费回家。
发现空调坏了。
维修工说要等三天。
上海四十度高温。
我铺凉席躺地板装死。
半夜热醒蹭到门口纳凉。
听见楼下阳台有动静。
沈清晏在晾衬衫。
月光洒在他锁骨的痣上。
我鬼使神差吹口哨。
他抬头眯眼。
「中暑了？」
「空调坏了。」
「所以？」
「能借你客厅沙发吗？」
他转身回屋。
我臊得把脸埋进膝盖。
五分钟后。
收到微信。
。：「门禁密码我生日」
我愣住。
。：「忘了你没我微信」
。：「1107」
13
我抱着枕头摸进他家时。
他正戴眼镜在电脑前敲代码。
「沙发有薄被。」
「浴室左边抽屉新牙刷。」
「别进我卧室。」
语调平淡像在念说明书。
我在沙发缝里找到根长发。
棕色的。
不是他黑发。
心口莫名发涩。
翻身后背撞到什么东西。
摸出来是本相册。
第一页就是校服女孩靠在他肩上笑。
背后樱花树开得泼天。
我啪地合上。
「看够没。」
沈清晏站在阴影里。
不知看了多久。
我手忙脚乱解释。
他却伸手。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