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看着林薇薇梨花带雨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跟着她离开了中宫。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清辞，却见她正低头整理着卸妆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沈清辞听到殿门关上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她早就知道，萧景渊的心，从来都不在她这里。这场短暂的心动，不过是昙花一现，当不得真。
第四章 废后圣旨
又过了两年，林薇薇生下了一位皇子，萧景渊大喜，下令大赦天下，还封林薇薇为贵妃，赏赐无数。朝野上下都以为，沈皇后的位置，很快就要被林贵妃取代了。
沈清辞却在此时，找到了萧景渊。她手里拿着一份早已写好的奏折，递到他面前：“陛下，如今皇子降生，国本稳固。当年的约定，也该兑现了。请陛下下旨废后，放我出宫。”
萧景渊看着奏折上“自请废后，乞归故里”八个字，心脏猛地一沉。他以为沈清辞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她真的要走。这几年，他早已习惯了中宫有她的存在，习惯了她在朝堂上为他解围，习惯了她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约定。
“清辞，你别走。”萧景渊抓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朕知道以前是朕不对，朕不该冷落你，不该只想着薇薇。朕可以废了林薇薇的贵妃之位，朕可以只宠你一人，你留下，好不好？”
沈清辞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陛下，不必了。当年的约定，是你我二人共同定下的。我留在宫中五年，不过是为了遵守约定，给沈家一个体面。如今沈家已在朝堂站稳脚跟，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朕后悔了！”萧景渊声音发颤，“清辞，朕知道错了，朕现在心里只有你。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
“陛下，”沈清辞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人心不是器物，碎了就粘不回去；时光也不是流水，走了就能回头。这五年，我看着你对林薇薇的宠爱，看着你为她不顾朝臣反对，看着你一次次忽略我的存在……我早已心灰意冷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回到故里，过安稳的日子。”
她顿了顿，看着萧景渊通红的眼睛，继续说：“陛下若真为我好，就请下旨。成全我，也成全你自己。”
萧景渊看着沈清辞决绝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回头了。他想起新婚夜她独自掀开盖头的模样，想起宫宴上她驭马时的耀眼，想起这五年她的隐忍与清醒……无数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拿起御笔，发现手却抖得厉害，墨汁滴在奏折上，晕开一片黑色的痕迹。最终，他还是在废后圣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清辞接过圣旨，看着上面的朱红印章，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对着萧景渊微微屈膝：“谢陛下成全。”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凤冠霞帔早已卸下，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布衣，步履从容地走出养心殿，走向那扇通往宫外的大门。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从此，皇宫的是非荣辱，再也与她无甚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