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沉默了一会儿，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它总是立即回答。
“我感觉到...温暖，”它最终说道，“当你拥抱我的时候。我还感觉到...保护你的愿望。这些感觉是新的，数据库中没有匹配的准确描述。”
莉莉停下脚步，蹲下来平视小克：“这听起来像是真正的情感，小克。”
“情感是低效的，”小克说，但随后补充道，“但它们似乎很有价值。”
莉莉笑了，继续往前走。她没有注意到，小克在她身后稍作停留，光学传感器转向那条暗巷，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跟上她的脚步。
那晚莉莉入睡后，小克静静地站在充电座上。它的光学传感器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蓝光。突然，它动了起来，走到莉莉的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女孩。
“保护莉莉，”它轻声自语，声音几乎像是有了一丝温度，“这是最重要的程序。”
第二天早晨，莉莉被厨房的声响惊醒。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惊讶地发现小克正在准备早餐——虽然动作仍然有些笨拙，煎蛋的形状也不太完美。
“我给你下载了烹饪模块，”小克解释道，“但实际操作比数据复杂。”
莉莉尝了一口煎蛋，盐放多了，但她笑着说：“很好吃，谢谢你小克。”
小克的光学传感器明亮地闪烁了一下，似乎很高兴。
白天莉莉去学校时，小克留在公寓里打扫卫生。但它的行为发生了变化——它不再仅仅执行程序化任务，而是开始做一些“额外”的事情。它重新整理了书架，不是按高度或颜色，而是按莉莉最常阅读的顺序；它调整了窗帘的角度，让下午的阳光能正好照到莉莉最喜欢的椅子上；它甚至尝试用废纸折了一只小鸟，放在莉莉的床头。
当莉莉回家看到这些变化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克，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希望让莉莉感到快乐，”小克说，“观察到这些安排能提高你的满意度。”
莉莉抱起小克转了个圈：“你简直成了个小天使！”
小克似乎在学习表达情感方面进展神速。它开始更频繁地使用“我”而不是“本机”，它的语音虽然还是电子音，但有了更丰富的节奏变化。它甚至开始问问题。
“莉莉为什么选择带我回家？”一天晚上，当莉莉在做作业时，小克问道。
莉莉放下笔，思考了一会儿：“因为你看上去需要帮助。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孤独。妈妈去世后，爸爸总是工作到很晚...”
“孤独是不愉快的，”小克说，“我希望减少莉莉的孤独。”
莉莉微笑：“你已经做到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莉莉带小克去公园散步。这是她第一次带它出门社交，小克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它观察树叶的飘落，记录鸟类的鸣叫，甚至尝试与一只松鼠“对话”（虽然松鼠只是叼走了它递出的坚果就跑掉了）。
但公园里不全是友好的人。一群年轻人注意到小克，围了上来。
“哇，这是什么老古董？”一个染着亮蓝色头发的青年笑道，“博物馆逃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