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打量着我：“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是她...”我顿住了。前男友？现男友？三小时前刚被分手的人算什么？“朋友，”最后我说，“有急事。”
保安拨通内线，低声交谈几句后放下电话：“林小姐说不想见您，抱歉。”
果然。我早有预料，但还是感到一阵刺痛。
“能不能再打一次？就说...”我快速思考着借口，“就说我落下东西了，很重要的东西。”
保安犹豫了一下，可能看我实在可怜，又拿起了电话。这次通话时间更长，挂断后他表情缓和了些：“林小姐让您上去，但只能待五分钟。”
电梯上升时，我反复演练着该如何“不小心”触碰到林薇。握手？拥抱？或者假装跌倒？
门开了，林薇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服，素面朝天，依然美得令人窒息。但她眼神冰冷，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什么东西落了？”她直接问。
我大脑飞速运转：“一本...笔记本。棕色的皮面，你见过的。”
事实上那本笔记本根本不存在，但我赌她不会记得清楚。
林薇皱眉：“我没看到。找错地方了吧？”
“可能在你卧室？上次我来的时候似乎...”我试图挤进门，但她挡着没动。
“周远，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果有东西落下，我会让物业寄给你。”
机会正在流失。我急得额头冒汗，突然灵机一动：“至少让我用一下洗手间吧？出租车司机开得飞快，我有点晕车。”
这个借口拙劣得令人尴尬，但林薇叹了口气，侧身让开：“左边第二间。请快一点。”
我迅速走进公寓，假装走向卫生间，却在经过她身边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手顺势扶住她的手臂。
碰到了！
一瞬间，无数声音涌入我的脑海，但混乱不堪，像是调频不准的收音机。我只能捕捉到一些碎片：
“...必须让他离开...”
“...痛苦...”
“...对不起...”
“...今晚就要...”
然后是一片刺耳的杂音，像是信号被强行中断。
我僵在原地，试图捕捉更多信息，但什么都没有。林薇迅速抽回手臂，眼神里有一丝警惕。
“洗手间在那边。”她重复道，语气更冷了。
我只好走进洗手间，锁上门，靠在磨砂玻璃门上深呼吸。刚才的声音太杂乱，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林薇绝对不是因为“不爱了”才分手。那些碎片心声里有痛苦和不得已。
而且，为什么她的心声这么难读取？与苏晴和赵小雨的清晰思绪不同，林薇的像是被什么干扰了。
当我走出洗手间时，林薇已经站在门口等着送我走。
“找到你的笔记本了吗？”她讽刺地问。
“可能记错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薇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分手。”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动摇，但很快恢复冷漠：“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我向前一步，“说你不爱我了。”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我集中精神，试图再次读取她的心声，但只能感受到一片模糊的屏障。
最终，林薇先移开了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