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许啊,你在家可得看好东西,张家那傻子,手脚可不干净。” 一个胖胖的女人说。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立刻接茬,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我记得有一年,我家晒的腊肉,被她偷了一块,回来被张老头知道了,把她吊在房梁上打了一顿,那哭声,半个村子都听见了,真惨,也真活该!”
她们谈论着婆婆的“傻事”,就像在谈论一个有趣的笑话。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高高在上的、对一个异类的鄙夷和消遣。
我听得浑身发冷,忍不住辩解道:“婶子,我妈她不是傻,她只是……生过病。而且她很善良,对我很好。”
那个胖女人撇了撇嘴,用一种“你还年轻不懂事”的眼神看着我:“好孩子,你刚来不知道。她那就是命,天生的贱命。再说了,她男人都那么对她,我们外人能说什么?你啊,也别太把她当回事,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我哑口无言。
原来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残忍是“理所当然”,冷漠是“明哲保身”,而我微不足道的善意和辩解,却成了“不懂事”的幼稚。
后来,我从村里一位上了年纪、心肠还算柔软的大娘口中,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了婆婆悲惨的一生。婆婆小名叫“阿秀”,小时候聪明伶俐,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姑娘。五岁那年,一场高烧,因为村里医疗条件太差,耽误了治疗,烧坏了脑子,智力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年纪。她的世界,从此变得简单、混沌,也充满了危险。到了婚嫁的年纪,她成了家里最大的累赘。外公托了无数媒人,最终找到了愿意“接收”她的公公。
大娘叹着气告诉我:“你外公当年把你婆婆送出门的时候,一分钱彩礼都没要,还倒贴了一头牛。他拉着你公公的手,眼泪都掉下来了,反反复复就说一句话:‘求求你,好好待她。她就是个孩子,不懂事。你要是哪天……哪天实在不想要她了,你别打她,别骂她,你把她给我送回来,我养她一辈子……’”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绝望,才让一个父亲说出这样卑微的话。可公公,显然把外公的眼泪和嘱托,当成了一笔划算的交易。他得到了一个免费的、可以任由他打骂驱使的妻子,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一个发泄他所有人生不如意的出气筒。
而最让我感到锥心刺骨的,是公公有次在村口和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