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赵锦羲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带着哭腔,我辨认了一下,是苏槿禾的闺蜜,林夏。
“是我。林小姐,有事?”
“锦羲!你快回来!出事了!禾禾出事了!”林夏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手机:“她怎么了?”
“昨晚有个酒会,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她下了药!虽然没出最坏的事,但人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今天早上醒来…她…她失忆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失忆?”
“对!医生说是暂时性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她现在谁也不认识,爸妈都不认,就缩在角落里,谁也不让靠近!嘴里就一直念你的名字!‘赵锦羲…找赵锦羲…’”
林夏带着哭音:“我们实在没办法了…锦羲,算我求你了,你来看看她行不行?她现在只认得你!”
我愣住了。
苏槿禾,失忆了?只记得我?
这太荒谬了。她昨天才冷酷地甩了我。
“林小姐,这…”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换了一个沉稳但难掩疲惫的男声:“是赵锦羲吗?我是苏槿禾的父亲。”
“苏…苏先生。”
“情况夏夏应该跟你说了。槿禾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抗拒所有人的靠近,只反复叫你的名字。医生建议尽量满足患者的需求,有利于她恢复。”
他顿了顿,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姿态:“你过来照顾她。需要多久不确定,按照护工的市场价,我付你三倍工资。不会让你白干。”
钱。
又是钱。
他们苏家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这么简单粗暴。
我本该硬气地拒绝。
我已经不是她养着的那个赵锦羲了。
可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槿禾缩在病床上,害怕又无助的样子。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的心软了。
真没出息。
“我…我需要安排一下家里。”我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
“可以。给你一天时间安排。机票我会让秘书帮你订好。”苏父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大山,心里乱成一团麻。
奶奶从屋里出来,担心地问:“小羲,谁的电话?出啥事了?”
我叹口气,扶住奶奶:“奶奶,我…我得回城里一趟。一个…同学,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我没敢说实情。
奶奶拍拍我的手:“同学有难,该帮。去吧,奶奶没事,自己能行。”
我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心里酸得厉害。
第二天,我还是坐上了回城的飞机。
是苏家订的头等舱,我第一次坐,浑身不自在。
一路奔波,直接到了医院VIP病房。
门口站着苏父苏母,还有林夏。
个个脸色憔悴。
看到我,苏父只是点了点头,苏母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林夏赶紧拉我过去:“你快进去看看!她又闹脾气了,不肯吃药!”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很宽敞,布置得不像病房,倒像酒店。
苏槿禾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脸埋在臂弯里,长发散落着,显得格外脆弱。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头。
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像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