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不敢来上课，那她就主动走出去。当天下午，陈奶奶就搬了个小桌子，放在活动室门口，摆上 “银发密码咨询台” 的牌子，还放了几本自己画的操作图册。她想，先从免费帮大家解决小问题开始，比如调手机字体、存联系人，慢慢让大家知道，她不是来 “忽悠” 的，是真的想帮大家跨过那道数字鸿沟。
夕阳落在咨询台的牌子上，陈奶奶坐着小凳子，手里拿着手机，耐心地等着第一个来咨询的邻居。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大家会愿意走进她的小课堂。
第三章 李奶奶摔机哭退课，旧存折藏泪诉初心
陈奶奶在活动室门口摆的 “银发密码咨询台”，没几天就有了人气。起初只是偶尔有老人路过时停下，问问 “怎么连家里的 WiFi”“手机字体怎么调大”，陈奶奶都耐心手把手教，还把操作步骤写在小纸条上递给他们。后来越来越多老人知道了这个咨询台，每天上午都有人来排队，有的想学制电子相册，有的想学会手机挂号，陈奶奶的小桌子前总围得热热闹闹。
看着大家的需求越来越多，陈奶奶跟张主任商量后，把小课堂重新开了起来。这次报名的人多了不少，加上之前一直跟着学的李奶奶，一共凑了六位学员。李奶奶学得最认真，每天都提前到活动室，把陈奶奶前一天教的内容再练几遍，可她视力不好，年轻时做针线活伤了眼睛，现在看手机屏幕上的小字都得眯着眼，手指关节又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僵硬，按手机按键总慢半拍，尤其是学扫码支付时，总出岔子。
陈奶奶知道李奶奶的难处，特意给她准备了个放大镜，还把手机支付的步骤拆成更细的环节：先教她怎么打开付款码，再教她怎么对准商家的扫码枪，最后教她输密码。可即便这样，李奶奶还是老出错 —— 有时候付款码半天调不出来，有时候输密码时按错数字，练了三天，还是没成功付过一次款。
这天上午，陈奶奶让大家实操练习扫码支付，她提前准备了几个空的饮料瓶当 “商品”，让学员们轮流用手机 “付款”。轮到李奶奶时，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付款码，刚要对准陈奶奶手里的 “扫码枪”（其实是个玩具模型），手一滑，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裂了道长长的缝。
李奶奶赶紧蹲下去捡手机，指尖碰到裂开的屏幕，突然就崩溃了。她抱着手机坐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我怎么这么没用啊！学了这么久，连个手机付款都学不会，以后出门买个菜都得看别人脸色，人家都用手机付，就我掏现金，人家还得找零，多麻烦啊…… 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课程表，撕成了碎片，哽咽着说：“陈姐，我不学了，我不是这块料，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周围的学员都愣住了，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陈奶奶赶紧蹲下来，轻轻拍着李奶奶的背，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些，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泛黄的旧存折。这个存折是陈奶奶刚参加工作时用的，封皮都磨掉了色，她翻开内页，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地方的字迹还被泪水晕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