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会不会和她日记里提到的东西有关?”苏晚急忙翻开日记本,残存的纸页上,除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还有一些零星的图案,像是某种密码或是地图的草稿。
顾砚的目光落在那些图案上,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心脏听诊图的波形图!”
苏晚凑近细看,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确实与心电图的波形有几分相似。她猛然想起,姐姐苏晴大学时辅修过心理学,而顾砚作为心内科的医生,对心电图自然再熟悉不过。
“把U盘给我吧。”顾砚伸出手,“我或许能试试看。”
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凉的金属U盘,苏晚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苏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我是陈伯,银杏疗养院的。当年那位苏小姐……她托我转交给您一样东西,我怕时间久了会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没有敢拿出来。”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伯?您现在在哪里?”
“我在……我在老地方等您。”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忙音。
顾砚迅速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和你一起去。”
夜色如墨,出租车穿梭在流光溢彩的城市主干道上。顾砚一直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苏晚偷偷瞥了他一眼,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明灭灭,那道手腕上的旧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五年前姐姐苏晴曾说过,顾砚是个“外表看起来像月亮一样温柔,内心却像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的人。
银杏疗养院坐落在城市边缘,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朦胧的夜色中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疗养院的大门早已锈迹斑斑,虚掩着。苏晚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浓重的腐叶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陈伯的身影,就蜷缩在门房那盏昏暗的灯泡下,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蓝印花布包裹着的小包袱。
“苏小姐……”陈伯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苏晴姑娘五年前托我转交的东西,我一直替她好好收着。”
苏晚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布包,解开层层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硬壳日记本,封皮是深邃的墨绿色,与她手中那本残缺的日记本截然不同。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二零二零年三月十五日。晴。今天在医院,我无意中听到了爸爸和几个陌生男人的谈话,提到了‘海外账户’和‘项目亏损’的事情。我偷偷录下了谈话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