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瞿浩宸第一次走进了那家他曾被深深刺痛过的西餐厅。他点了一份最贵的战斧牛排，学着赵梦的样子，熟练地切割，细细品尝。
味道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连刀叉都不会用的穷小子。
他已经拿到了进入这个名利场的入场券，哪怕这张票，是用谎言换来的。
4. 蜕变
当魔鬼的盒子被打开，贪婪的欲望便再也关不住了。
瞿浩宸成了公司的红人，销售之星。他搬出了那个潮湿的城中村，在福田租了一套高档公寓。他开始出入各种奢侈品店，用金钱堆砌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自信。
为了维持这种光鲜的生活，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业绩。他的手段也变得愈发没有底线。
他盯上了那些存了一辈子血汗钱的老人。他会提着水果牛奶，去公园里和他们下棋聊天，亲切地喊着“叔叔阿姨”。他利用老人们信息闭塞、渴望关怀的心理，把那些高风险的P2P产品包装成“国家扶持”、“稳赚不赔”的养老储蓄。
一位叫李阿姨的老人，把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五十万，全部交给了他。签约那天，老人拉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小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比我亲儿子还亲。”
瞿浩宸笑着点头，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想着那笔丰厚的提成，能让他换一辆更好的车。
他不仅欺骗客户，也开始把屠刀挥向了身边的同事。
公司里有个叫张伟的销售，为人老实，跟进一个大客户很久了。瞿浩宸无意中听到了客户的信息，便偷偷用公司的系统查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他抢在张伟之前联系了客户，用更激进的收益承诺和回扣，撬走了那笔两百万的大单。
事后，张伟红着眼睛来找他对质。瞿浩宸只是轻蔑地笑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张，别那么天真。职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怪只怪你自己没本事。”
张伟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几天后，他黯然辞职。
瞿浩宸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甚至有一丝快意。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将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他信奉“狼性文化”，认为善良和道德是弱者的墓志铭。
刘经理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但他从不阻止，反而更加器重他。因为瞿浩宸能为公司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他甚至把一些“不好啃的骨头”和“需要特殊处理”的客户交给瞿浩宸。
瞿浩宸成了刘经理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渐渐地，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他说话油滑，眼神里总是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不再跟家里联系，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每个月，他只是沉默地往家里的账户上打一笔钱，一笔足以让他们在村里盖起楼房，却买不回他良心的钱。
他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梦里全是那些被他欺骗的客户愤怒或绝望的脸。但他很快就会用酒精和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