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终于能在这场闹剧中，扳回一城。
何婉丽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嚣张起来。
“对！赔钱！一分都不能少！赔完钱，立刻给我滚！”
她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朝着我的脸就泼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躲。
冰凉的液体混杂着酒精的刺鼻气味，顺着我的头发和脸颊滑落，滴在我洁白的婚纱上，与那个黑色的鞋印融为一体，显得狼狈不堪。
沈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甚至还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闭上眼，感受着液体滴落的冰冷触感。
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化为灰烬。
我所有的爱恋、期待、和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都成了笑话。
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来回回地割着，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沈澈。
“沈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却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求饶。
他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江月初，要么拿钱，要么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何婉丽也尖声附和：“别跟她废话！让她赔钱滚蛋！”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发送键。
沈澈的手机，在下一秒，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一条新闻推送的提示音。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5
沈澈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做了什么？江月初！你对我家的公司做了什么！”
何婉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一旁叫嚣：“你管她做了什么！让她赔钱！赔一个亿！”
“妈！你闭嘴！”沈澈第一次对他母亲吼了出来。
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虽然碎裂，但那条加粗的财经新闻标题依然清晰可见。
【快讯：盛德集团旗下‘JY资本’宣布，正式启动对沈氏集团的恶意收购。】
JY资本。
江月初。
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沈澈就算再蠢，也明白了。
“是你……JY资本是你注册的？”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然呢？”我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酒渍，动作缓慢而优雅，“你以为我这三年，真的只是在一家小公司当个清闲的部门经理？”
何婉丽也终于凑过去看清了手机上的新闻，她两眼一翻，差点直接晕过去。
“收购……恶意收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沈家……我们沈家可是海城的顶级豪门！”
“顶级豪门？”我嗤笑一声，“在盛德面前，你们沈家那点资产，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何婉丽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