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听见了吗？跪下，给我擦鞋！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看你这个婚还怎么结！”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做选择。
等着看我，是跪下，还是滚蛋。
我笑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没有走向宋清如，也没有理会沈澈母子。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我只说了一句话。
“刘叔，带人来宴会厅，清场。”
挂掉电话，我看着脸色剧变的酒店经理，淡淡地开口。
“给你三分钟，把无关人等，全部‘请’出去。”
2
“无关人等？”何婉丽尖叫起来，“江月初，你什么意思？你把谁当无关人等？我告诉你，今天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沈澈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月初，你疯了吗？你叫保安来做什么？你想对清如动手？”
他眼里的戒备和指责，比任何刀子都锋利。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带沈澈去见宋清如时的场景。
那是在三年前，一个高级西餐厅。
我把勤工俭学、穿着朴素的宋清如介绍给沈澈：“这是宋清如，我资助了很多年的妹妹。”
沈澈当时表现得很有风度，他微笑着对宋清如说：“你好，我是月初的男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随时找我。”
宋清如怯生生地低下头，小声说：“谢谢沈澈哥哥。”
那顿饭，我特意点了餐厅最贵的牛排和龙虾，想让宋清如也尝尝鲜。
她吃得很慢，动作拘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澈体贴地帮她切牛排，温声细语地教她怎么用刀叉。
当时的我，还觉得沈澈温柔善良，有同情心。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他们孽缘的开始。
从那以后，宋清如“有困难”的次数越来越多。
“月初姐，我的学费还差一点，你能再借我一些吗？”
“月初姐，我们宿舍的女生都用最新的苹果手机，我……我也想要一个，不然会被她们排挤的。”
“月初姐，沈澈哥哥说他有个朋友在知名律所，能不能让他帮我推荐一下实习？”
她的要求越来越理直气壮，而沈澈，总是在旁边帮腔。
“月初，清如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就帮帮她吧。”
“不就一个手机吗？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对她来说却是融入集体的必需品。”
“我只是举手之劳，你别那么敏感，清如只是把我当哥哥。”
我曾经因为他们越走越近而感到不安，不止一次地提醒沈澈保持距离。
可沈澈总说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温言，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青青。”
哦，不对，串台了。
沈澈的原话是：“月初，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清如那么单纯善良，你怎么能用那么龌龊的思想去揣测她？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对你很失望。”
单纯善良？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旧校服、演得惟妙惟肖的宋清如，只觉得讽刺。
“江月初！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何婉丽的怒吼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她见我迟迟没有反应，竟然想自己动手来拽我。
“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想娶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