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下地狱去问阎王吧！”
我怒吼一声，手掌猛然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凌霄君的脖子被我硬生生捏断，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他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生机断绝。
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杀了他的人，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我要让他，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我松开手，任由他的尸体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
随后，我抬起脚，黑色的魔火自脚下升腾而起，瞬间将他的尸体连同魂魄一同包裹。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火焰中传出，那是凌霄君的仙魂在哀嚎。
魔火是世间最霸道的火焰，它燃烧的不是**，而是灵魂。
被魔火焚烧，意味着连轮回的机会都将被彻底剥夺。
这是对一个仙人来说，最残忍的惩罚。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后化为一缕青烟，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风吹过，将那最后一点飞灰也吹得无影无踪。
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凌霄君”这个人。
大仇得报，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意。
我的心中一片空洞，仿佛随着凌霄君的死，我生命中最后的目标也消失了。
我缓缓地蹲下身，抚摸着冰冷的地面，那里，还残留着八卦炉的碎片。
阿夜……
我把你弄丢了。
就在我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凌霄君消散的地方冲天而起，直奔天际。
那是什么？
我微微蹙眉，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我抬手一招，想要将那道金光截下，可金光的速度太快，瞬间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紧接着，一个威严、浩渺，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三界。
“天帝谕令：魔神苍烨，荼毒生灵，颠覆天纲；魔女柳如烟，弑杀仙君，罪恶滔天。此二人，乃三界公敌，天地不容！”
“传吾号令，集结四方天兵，八荒上神，共讨魔孽！”
“凡能诛杀此二魔者，赏上神神位，赐万年修为，掌一方天域！”
是天帝！
这声音，我在三百年前听过。
那时的仙魔大战，就是由他主导，将苍烨重创。
原来，凌霄君刚才捏碎的，是天帝赐予他的传讯玉符。
他临死前，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传回了天庭。
“呵呵……”
我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三界公敌？天地不容？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罪名！
凌霄君欺骗我，折磨我，想将我炼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苍烨为了救我，独闯九重天，被你们用诛神阵围困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如今，我杀了该杀之人，你们倒是以“正义”之名，跳出来了？
真是可笑！
既然你们视我为魔，那我就成魔给你们看！
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我就颠覆了这天地，又如何！
我缓缓站起身，血红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
我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凌霄宝殿。
赤红的眼眸中，杀意沸腾。
“天帝……”
“等着我。”
“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为我的阿夜，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