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
我以为自己会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恢复意识的一天。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漆黑、温暖，并且充满力量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我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着，动弹不得。
我能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正通过某种联系，涌入我这缕残破的意识之中，一点点地修复着它，滋养着它。
这股力量，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它带着苍烨的气息。
陌生的是，它比苍烨的魔气更加精纯、更加古老，仿佛是天地初开时便已存在的本源之力。
这是……什么？
就在我疑惑之际，一个微弱而熟悉的声音，在我意识深处响起。
“烟儿……你醒了？”
是苍烨！
“阿夜？”我欣喜地回应，“是你吗？我在哪里？你怎么样了？凌霄君有没有伤到你？”
我一连串地发问，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时，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虚弱。
“我没事……烟儿，别怕，我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心’里。”
他的心？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的魔心，在你这里。”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我被天帝联合几位上古仙尊围攻，濒死之际，我将自己的一半魔心剥离，送入了轮回，化作了你。”
“而另一半，则化作了魔种，让我得以重生，成为了如今的魔神。”
“所以，我不是凡人寻烟？”我震惊了。
“你是，也不是。”苍烨耐心地解释道，“你是我对‘寻烟’的思念，与我半颗魔心融合，投入轮回后诞生的存在。你拥有寻烟的魂，却也承载着我的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残魂能克制诛神阵。因为那大阵的力量，与我同出一源，皆来自上古神明。而我的魔心，本就是从上古第一魔神‘计都’的身体里孕育出来的。”
我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头脑发昏。
我……是苍烨用半颗魔心造出来的？
难怪凌霄君处心积虑地要得到我。
他要的不是我，而是我体内，那半颗属于苍烨的魔心！
“凌霄君呢……他现在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他……”苍烨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意，“他拿走了你，也就是拿走了我的半颗魔心。他想将之炼化，据为己有。”
“那你……”我心中一紧。
“我现在，正寄居在另一半魔心里，也就是你这里。”苍烨的声音越发虚弱，“他要炼化你，就必须先抹去我的这缕残识。烟儿，我快撑不住了……”
“但是别怕，在我消失之前，我会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完整的魔心之力全部渡给你。”
“到时候，你将成为新的魔神。记住，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4.
成为新的魔神？
不，我不要！
我不要什么力量，我只要他活着！
“阿夜！你别做傻事！”我焦急地在他的心海中呐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