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魔神苍烨的魔心究竟藏在何处？”
凌霄君的声音冰冷如霜，手中的戮仙鞭毫不留情地落下，撕裂我的仙骨。
我趴在诛仙台冰冷的地面上，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
“我……不知道……”
他笑了，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残忍。
“没关系，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等你魂飞魄散之时，我看他出不出来！”
就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九天之上传来一声震彻寰宇的怒吼，那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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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鞭上淬了幽冥之火，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活生生剥离一寸。
剧痛让我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鲜血混着破碎的内脏从口中涌出。
“如烟，你何苦如此执迷不悟？”凌霄君蹲下身，用一尘不染的云袖擦去我脸上的血污，动作温柔得仿佛我们还是三百年前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君，而我，只是瑶池边一株刚刚修出人形的柳树精。
是他点化了我，带我入仙门，教我仙法，甚至赐我名姓。
柳如烟，柳如烟。
他说，我的腰肢柔软如柳，性情温婉如烟。
我曾以为，这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我爱了他三百年，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洞府，为他挡下过天劫的余威。我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
可我没想到，他的心，比九幽之下的玄冰还要冷。
半月前，他亲手将我绑上诛仙台，罪名是——勾结魔族，盗取仙界至宝。
我百口莫辩。
因为那所谓的至宝，正是他亲手交给我，让我代为保管的一面护心镜。
而如今，这面护心镜，成了指证我与魔神苍烨有染的铁证。
“我没有……仙君，我真的没有……”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角，仰头望着他。
他的眼眸依旧清澈如山巅之雪，却映不出我半分狼狈的倒影。
“如烟，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轻轻拂开我的手，站起身，恢复了那副悲悯众生的仙君姿态，“魔神苍烨祸乱三界，其魔心不死，魔身不灭。三百年前仙魔大战，他虽被重创，却将魔心剥离藏匿。如今，只有找到魔心，才能将他彻底诛杀，还三界一个太平。”
他的声音朗朗，传遍了整个诛仙台，周围前来观刑的仙僚们无不露出敬佩之色。
“而你，”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我，“身为本君的仙侍，却与那魔头暗通款曲，为他藏匿魔心！你可知罪？”
我笑了，笑得血沫飞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凌霄君，你既认定我有罪，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不知道什么魔神苍-烨，更不知道什么魔心。我只知道，我爱错了人。
三百年的痴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或许从未爱过我，他栽培我，宠溺我，只是为了今天，为了将我当成一个诱饵，引出那个他真正想对付的人。
“冥顽不灵！”凌霄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举起手，一道金光闪过，戮仙鞭再次呼啸而来。
这一鞭，直冲我的天灵。
他要的，是我的魂飞魄散。
我闭上眼，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