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扫过他们紧紧握住的手，默默移开了眼。
再俗气又如何，沈言之就爱这款。
和几个老总交谈完，时间已过十点。
我整了整手里的资料，准备回去。
“宁妹妹，一个人啊？”周露那恶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没回头。
“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闻言我抬头看她，那一瞬间血液几乎要凝固。
一张照片，或者说是我和沈言之唯一的合照。
那天我们在海边漫步，他牵着我的手认真对我说：“宁宁，我愿许诺你一生的安宁。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庇护所。”
他往我手里塞下他专门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目光温柔。
我调皮地摁下快门，镜头后是笑容灿烂的我和侧头看向我一脸羞涩的他。
之后他一直抗拒拍照，这张合照在我心里占据重要地位。
我紧紧盯着她，“还给我。”
“哦这是你软肋，”她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噗一下引燃，“哎呦不好意思手滑了。”
照片上的笑容逐渐扭曲黯淡，直到彻底被火焰吞噬。
我攥紧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周露，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苏宁，好戏才刚开始呢。”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拍干净手里的灰往后推了一步。
我见她离楼梯越来越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马上伸手去拉她。
“苏宁，你干什么？”她忽然大声尖叫起来，用力甩开我的手，身子直直朝后倒去。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宾客的惊呼声、沈言之的怒吼声、周露摔倒的扑通声，轮番在我耳边炸开。
周露倒在一楼，双眼紧闭，浑身是血。
我想，这是她害死我孩子的报应。
我对上沈言之的眼神，他那双眸子猩红愤怒，额上青筋暴起，仿佛要活剥了我。
3
我不知道沈言之在医院守了她多久。
他回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屋内没开灯，我去客厅想喝点水，忽然感觉一阵凉意。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幽幽的锁定我，“露露孩子没了，左腿骨折。”
“没了？没了好啊！这是她欠我的！”我冷笑着说。
下一秒，他的手精准掐住我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苏宁，我欠她两条命了！当年不是她愿意分我口饭吃，我早饿死了！”
“你叫我怎么去还呢？还是你，愿意拿命去抵！？”
他猛然收紧手上的力度，我脸被憋的通红，手胡乱挣扎着碰到茶几上的水果刀。
我抓来直接给了他一刀，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孩子，孩子……”他不顾左肩涌出的鲜血，无意识的呢喃着。
“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个孩子吗……”
“你还有脸提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我剧烈的呼吸着，怒气不断往上涌。
“对，对……我让你怀上，你再去打胎赔给她。”
他对我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俯身压了上来，伸手去扯我的睡衣。
我拿着刀的手微微发抖，脚拼命踹他。
为了自保，我犹豫是否再补上一刀。
他伸出右手试图钳制住我，看见他手臂上那条十几厘米长的伤疤，我忍不住一愣。
那是两年前突发地震，他为了保护我而被滚落的钢板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