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婉女士,别掐了,再掐我胳膊就要淤青了,到时候祭品品相不好,邪神退货你赔得起吗?】

【阎耀,看看你的蠢样子,酒都拿不稳,就这点胆子还想学人玩谋财害命?建议回炉重造一下,或者直接投胎比较快。】

我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恐惧、愤怒、难以置信、以及巨大的茫然失措,在他们眼中交织翻滚。

宴会厅里的其他宾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核心圈气氛的诡异变化,说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好奇、探究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美妙的生日宴,终于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我微笑着,任由内心那积压了多年的毒液,化作最精准的利箭,透过这突如其来的读心术,一箭箭洞穿他们虚伪的皮囊。

好戏,才刚刚开始。

(二)

宴会厅里的音乐依旧悠扬,甜点塔依旧精致,宾客们的笑容却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无数道目光似有若无地黏在我们这小小的“家庭核心圈”上,捕捉着每一丝不寻常的波动。空气里那甜腻的香氛,此刻闻起来竟带着点腐朽的气息。

阎耀打翻的酒杯像一声突兀的休止符,虽然侍者迅速上前清理,但那块深红色的污渍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烙在了华丽的地毯上,也烙在了在场某些人的心里。

我亲爱的养母白婉,不愧是修炼成精的影后级人物。尽管我能感觉到她贴着我手臂的肌肤冰凉甚至在微微痉挛,但她脸上的温柔关切却硬是没垮掉,甚至还能更进一层,抬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罗罗,你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胡话?我哪句是胡话了?是戳破你和你那位瑜伽教练的私情是胡话,还是指出你们打算用我小命换运气是胡话?哦,对了,你手腕上那串新得的佛珠,开光的时候大师没告诉你,上面沾了点儿不干净的东西吗?夜里睡觉是不是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白婉抚我头发的手猛地一僵,触电般缩了回去,脸色“唰”地一下白得彻底,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腕上的佛珠,眼神里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那佛珠的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甚至连阎硕都不知道!

“你……”她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阎硕到底是一家之主,城府更深。他强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重重咳了一声,试图重新掌控局面。他环视四周投来的好奇目光,挤出一个略显僵硬但还算得体的笑容:“没什么,年轻人玩闹,不小心洒了酒。大家尽兴,尽兴!”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狠狠剜了还在失魂状态的阎耀一眼,示意他稳住。

然后,他转向我,目光深沉,带着审视和一种极力压抑的骇然,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罗罗,看来你是真的累了。听话,先跟你妈妈去楼上休息室待会儿。”他试图给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找一个合理的、对外解释得通的借口。

【累?是啊,陪着你们这群戏精演了这么多年的‘阖家欢乐’,确实耗神。不过比起累,我更好奇,等明天税务局和经侦支队的人上门,查封你那个藏在海外皮包公司名下的非法资金流水时,阎大家主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稳如老狗’?哦,提醒一下,你那个心腹财务总监,上个月就在澳洲给他老婆买了个钻石矿,啧,真大方,用的是你的钱吧?你猜他会不会把你供出来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