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妈气得一个月没和我说一句话。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妈一个劲儿地给江月夹菜，嘴里不停地夸。
“我们家小月就是有出息，公司下个月还要派她去国外考察呢。”
“小月啊，你那个主管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跟你说，女孩子工作再好，也得找个好人家。”
江月一边应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瞥我一眼。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我们主管人确实不错，有车有房，还是本地户口。”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江月嫁入豪门，她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的未来。
我默默扒着饭，味同嚼蜡。
吃完饭，我妈把我叫住。
“下个月你房租是不是又该交了？我跟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以后你自己想办法。”
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扔在桌上，像是打发乞丐。
“还有，你那个破院子赶紧退了。家里给你在附近找了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一个月三千五，包吃住，比你现在强多了！”
我看着桌上那几张钱，心里一片冰凉。
“妈，我不需要。我的工作室，也不会关。”
我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什么态度？江宁，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姐，你就听妈的吧，妈也是为你好。”江月在一旁“好心”地劝。
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只觉得可笑。
我转身回了工作室，关上了门。
门外，是我妈气急败坏的咒骂。
“反了你了！你这个不孝女！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钱，你怎么活！”
我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窗外，月光明亮。
我却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2
我妈说到做到，真的断了我的生活费。
不仅如此，她还挨个给亲戚打电话，控诉我的“不孝”，让他们谁也不许借钱给我。
我的日子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
为了省钱，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创作中。
偶尔有邻居或者朋友来我这儿订做一些小首饰，收入微薄，但勉强能付得起水电。
这天，我正在赶制一个银丝流苏耳环，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男人声音。
“请问是江月的家属吗？她喝多了，在‘夜色’酒吧，你们快来接她一下。”
我愣住了。
江月不是去国外考察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匆匆打了辆车赶到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江月。
她妆容花了，头发凌乱，身上那件昂贵的套装也皱巴巴的，哪还有半点精英白领的样子。
我把她架起来，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凭什么……凭什么开除我……”
“我才是最优秀的……都是骗子……”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