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安静地等着。
“她生病的那年，我学会了做面包。”老陈的声音很平静，“她说我做的可颂比巴黎的任何一家店都好。我知道她在撒谎，但还是继续做。”
槐树的影子在微风中摇曳。
“她走后，我辞了工作，开了这家店。”老陈转身面向小悠，“她说得对，面包确实能带来希望。”
小悠感到眼眶发热：“是的。”
第二天，小悠尝试了一种新面包——核桃葡萄干全麦包。她调整了三次配方，终于做出了理想的口感：外脆内软，甜度适中。
林奶奶是第一个尝的：“嗯，这个好吃！让我想起我女儿做的。”
“您女儿也会烘焙？”小悠问。
“她在瑞士，”林奶奶的眼神柔和又遥远，“嫁了个瑞士人，开了家小旅馆。每年圣诞节都会给我寄她自制的饼干。”她从钱包里掏出照片，“看，我的外孙女，是不是很可爱？”
小看着照片中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突然理解了林奶奶每日来的原因——不只是为了怀念丈夫，也是为了感受与远方亲人的那点联系。
4 家的形状
梅雨季节来了，连续一周的阴雨让面包店格外安静。雨水不停地敲打窗户，街上行人稀少。
这样的天气总是让小悠想起家乡——北方小城的雨季短暂却猛烈，她常常躲在房间里看书，母亲会端来热乎乎的姜茶。
她已经三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母亲不赞成她来大城市，她们大吵一架。
“你会回来的，”母亲说，“就像所有人一样，碰得头破血流就会回来。”
小悠叹了口气，擦拭着已经一尘不染的柜台。黄油在她脚边玩一个软木塞，自得其乐。
门铃叮咚一声，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冲进来，怀里抱着个纸箱。
“抱歉，能避避雨吗？”他抖落身上的水珠，“我没想到雨这么大。”
小悠点头：“随便坐，要毛巾吗？”
“谢谢，不用。”年轻人把纸箱小心地放在椅子上，“只要等雨小一点。”
小悠给他倒了杯热茶：“免费供应雨天特饮。”
年轻人感激地接过，目光被柜台里的面包吸引：“这些看起来真专业。”
“尝尝吗？今天有新品核桃葡萄干全麦。”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那我买一个吧。”
他吃面包的方式很特别——先观察外观，然后捏一捏听声音，最后才撕下一小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发酵得很好，”他自言自语，“核桃烤得恰到好处，葡萄干湿润度刚好，全麦比例可以再高一点...”
小悠挑眉：“你是烘焙师？”
“食品科学专业，”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毕业，正在找工作。”
纸箱里传来细微的抓挠声。
“那是什么？”小悠好奇地问。
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