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井水跟开了锅似的翻腾,阴气暴涨,
差点把我当场送走。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并指成剑,指尖银白剑气吞吐,
凌厉无匹,瞄准她那被湿发覆盖的眉心
——给我散!
“铛——!”
一声脆响,手腕被什么东西稳稳架住,
剑气撞上去,泥牛入海。
抬头,就对上一张笑得像只狐狸的脸。
谢无妄。
地府硬塞给我的“金牌搭档”,
头衔是“忘川心理疏导师”,
人模狗样地穿着墨色地府官服,
领口绣着精致的银色缠枝纹,
手里摇着一把风骚的青竹折扇,
正好挡在我和女鬼之间。
“哎哟喂,我的沈大人,手下留鬼啊!”
他语气浮夸,眼角弯成月牙,
偏偏眼神里写满了“你又来了”,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我手腕用力,想震开他那破扇子,
却发现那看似轻飘飘的竹扇纹丝不动。
啧,这家伙,深藏不露。
“物理超度要是管用,”
谢无妄收回扇子,
用扇骨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发出“哒哒”的声响,
“哪还用劳烦您这位剑仙大佬
下来体验生活,搞这996福报?
地府早实现自动化了。”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
“这女鬼的执念没消,
你就是把她砍成二维码,
她也能原地刷新,继续哭给你看。
无限续杯,懂?”
我烦躁地甩开手,退后半步,
离那女鬼和她的“人工降雨”远点:
“那你说怎么办?
难不成我还要给她递纸巾,
陪她抱头痛哭,再来个姐妹情深?”
“Bingo!接近了!”谢无妄打了个响指,
“共情,理解,找到她执念的根源。
用这里,”他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不是用剑。”他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沈大人您要是真想哭一场,
我这儿肩膀倒是可以借你,收费的,
一秒一功德。”
我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抱着剑退到一边,
用行动表示“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
谢无妄也不在意,
转身蹲到女鬼面前,
那语气瞬间切换成知心大哥哥模式,
温柔得能掐出水:
“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你一直说冤,能告诉我们,
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女鬼:“我冤啊——呜——”
谢无妄:“你看你这绣鞋上的并蒂莲,
绣工真精致,
是十年前江南最流行的花样吧?”
女鬼的哭声卡顿了一下。
谢无妄趁热打铁:
“我见过你生前住的那个小院,
窗台上摆着两盆茉莉,开得正好。
你嫁进那家当姨娘的时候,
陪嫁里是不是就有三双这样的绣鞋?”
女鬼猛地抬起头,
湿漉漉的头发缝隙里,
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无妄,
声音嘶哑:
“你……你怎么知道?”
有门!
我抱着剑,冷眼旁观,
指尖不自觉收敛的剑气
却暴露了我的关注。
“主母……主母她容不下我……”
女鬼的肩膀开始颤抖,
不再是之前那种机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