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别把鼻涕蹭我裤子上。”
“房租的事，好说。”
房东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
“大师！不，神仙！”
“求您再给我一点！就一点！”
“我这套房子，不，我名下三套房子，都给您！”
“只要您每天给我尝一口，不，闻一下都行！”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我把他扶起来。
“房子就不用了。”
“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指了指楼下。
“去，帮我把三轮车擦干净。”
“另外，去最好的广告公司，给我做一个牌子。”
“上面就写四个字。”
“‘品味甜蜜’。”
半小时后。
我的三轮车被房东擦得锃光瓦亮，停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路口。
车上，立着一个巨大的鎏金牌子，“品味甜蜜”。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每日限量，一口起拍，价高者得。”
我，张伟，又出摊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面前没有门可罗雀。
而是人山人海。
房东那个大嗓门，把消息传遍了十里八乡。
“市中心有人卖甜食！”
这个消息，比任何头版头条都劲爆。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眼神里带着怀疑，渴望，还有一丝疯狂。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挤到最前面，他看起来像个公司高管。
“你这里…真的有甜的？”他声音沙哑，带着颤抖。
我点点头，用小刀，从那块巨大的切糕上，撬下了一粒芝麻大小的碎屑。
放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碟里。
这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花了我十块钱。
现在看来，这十块钱花得太值了。
“起拍价，一万。”我淡淡地说道。
人群瞬间哗然。
“疯了吧！一粒芝麻要一万？”
“抢钱啊！”
“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西装男也愣住了。
但他看着那粒碎屑，喉结上下滚动。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感受到任何快乐了。
他的百亿公司，股票跌得只剩下纸。
他的娇妻，因为一点家务事，就和他闹得要跳楼。
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我出！”他咬着牙，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
“我出一万！”
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品尝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小碟，用舌尖，小心翼翼地卷起那粒碎屑。
和房东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僵住了。
紧接着，泪流满面。
他没有下跪，但他的表情，比下跪还要虔诚。
“值…太值了…”
他喃喃自语，仿佛找回了人生的意义。
人群安静了。
如果一个人是托，那第二个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火热。
“我出两万！给我来一粒！”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尖叫道。
“三万！我出三万！”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支票簿。
“五万！”
“十万！”
价格，开始失控。
我面无表情地撬下第二粒碎屑。
“第二份，起拍价，十万。”
人群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