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宇捏了捏她的脸，一脸宠溺。
“你喜欢就行。”
两人说着，走到了门前。
陈舟没看他们，眼睛只盯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
滴答。
滴答。
最后一下，稳稳地落在了数字12上。
十一点整。
陈舟的手指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清脆的、带着机械感的响声。
厚重的金属大门，在蒋芮和顾飞宇的面前，缓缓合拢。
最后，严丝合缝。
门外两个人的脚步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停住了。
“喂！开门！”
蒋芮反应过来，冲着门里大喊。
“你眼瞎吗？没看见我们吗？”
陈舟转过身，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门。
他慢条斯理地举起右手，手里拿着一本《宿管行为手册》。
他用食指，在封面上轻轻点了点。
然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那笑没什么温度，就是嘴角往上扯了扯。
“十一点门禁。”
他的口型说得很标准。
“规定如此。”
说完，他伸手“哗啦”一声，把值班室的窗帘拉上了。
门外尖锐的叫骂声被隔绝了大半。
陈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那杯还没喝完的茶。
手机震动起来，是蒋芮发来的短信。
【陈舟！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给我等着！】
陈舟看着短信，把最后一口茶喝完。
茶叶沉在杯底。
这种朴实无华的快乐。
好像……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2
第二天，陈舟是被电话吵醒的。
后勤处的主任，就是他那个三叔公的朋友。
主任的语气很客气，但话里带着点为难。
“小陈啊，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有学生投诉你，说你故意把人关在门外，态度还有问题。”
陈舟打了个哈欠，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
“张主任，我就是按规矩办事。十一点门禁，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是新人，不敢乱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这个……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下次注意点，通融一下，啊？”
“好的主任，我记下了。下次我一定‘通融’。”
陈舟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上午没什么事，他就坐在值班室里，捧着那本《宿管行为手册》研究。
不研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还真不少。
比如，上面写着“为保障线路安全，宿舍内严禁使用超1200W的大功率电器”。
再比如，“为保持宿舍整洁，每周三下午将进行不定期卫生抽查”。
陈舟拿着笔，在这些条款下面画上了重点。
中午，蒋芮回来了。
她身边没跟着顾飞宇，一张脸拉得老长。
经过值班室的时候，她狠狠地剜了陈舟一眼。
陈舟像是没看见，低头专心看他的手册，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