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画笔 "咔嗒" 一声断在指间，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丹田直冲四肢百骸，指尖甚至渗出淡淡的金光 —— 这是三天前开始出现的异象，他原以为是熬夜画画的错觉，此刻才明白是所谓的 "灵脉觉醒"。可这股气流刚到胸口，就被黑衣人挥出的无形屏障弹了回去，撞得他喉咙发甜。
他死死盯着黑衣人袖口的蛇形印记 —— 那是最近灵渊市学生圈里流传的都市传说，有人说见过戴着这种印记的人在深夜搬运黑色箱子，还有人说失踪的同学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有这种印记的涂鸦。"血影会？" 林风握紧断掉的画笔，后背已经抵上冰冷的江堤，"你们抓那些学生，也是为了献祭？"
"束手就擒，还能少些痛苦。" 黑衣人指尖凝聚起核桃大小的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到细小的人脸在挣扎，"反抗的话，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林风突然想起苏晴塞给他的艾草囊，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来掷了过去。香囊刚接触黑雾，就 "嘭" 地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艾草的清香瞬间盖过了腥甜气味，黑衣人惨叫着后退，脸上的血色纹路竟褪去了大半。林风抓住这瞬间的空隙，转身就往市区方向跑，帆布包上的荧光涂料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浅绿的光轨。
穿过废弃工地时，钢筋上的锈迹在黑雾的腐蚀下簌簌掉落，原本坚硬的水泥地面变得像烂泥般柔软，每踩一步都能陷下去半只脚。林风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工地外的便利店 —— 暖黄的灯光下，苏晴正举着消防斧往这边跑，校服外套敞开着，里面的白色 T 恤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单薄的背上。
"别过来！苏晴快回去！" 林风嘶声呐喊，声音被江风吹得支离破碎。可女孩像是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步，在工地门口猛地跃起，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离她最近的黑衣人。
"林风快走！" 苏晴的喊声刚落，就被黑衣人挥出的黑雾缠住了腰。她挣扎着将消防斧掷向林风，斧刃擦着他的胳膊钉在旁边的钢筋上，"去找我外婆... 她知道怎么..."
后面的话被骨骼碎裂的脆响淹没。林风眼睁睁看着黑雾像藤蔓般裹住苏晴的身体，她的挣扎越来越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那枚红绳玉佩从她腕间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青的弧线，"叮" 的一声坠入积水潭，激起细小的涟漪。
"苏晴！" 林风疯了般冲过去，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刀锋抵住他的后颈。他转过头，最后看到的是苏晴眼中倒映的自己，还有她嘴角未说完的唇语 —— 像是 "对不起"，又像是 "等我"。
刀锋刺穿胸膛的瞬间，剧痛让林风眼前发黑。雨水混着血水漫过他的脸颊，江风突然送来一阵缥缈的吟诵声，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却带着穿透灵魂的温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感觉有只温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那只手上戴着枚刻着符文的玉扳指。
2 昆仑千年
紫霄宫的晨钟在昆仑仙境的云海间回荡时，松针上的霜花簌簌落下，落在林风的道袍上，瞬间化作一缕白气。他已经在丹炉前站了三个时辰，指尖夹着的丹诀符纸泛着淡淡的金光，丹炉里的 "凝神丹" 正散发着琥珀色的光晕，可每当炉火映照在他瞳孔里，浮现的不是丹药的虚影，而是灵渊市那个雨夜的血色 —— 苏晴最后看他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