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妹……”我泪如雨下,“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我没有!”她尖叫,暖炉粉末洒落,“这是止痛散!我头痛才用的!”

萧景珩拾起粉末,嗅了嗅——脸色铁青。

“鹤顶红。”他声音淬冰,“你当我是瞎的?”

苏挽晴瘫软在地,喃喃:“不是……不是我……是姐姐……是她……”

萧景珩一脚踹开她,抱起我大步出门:“备车!去太医院!”

马车上,我“昏迷”着,听萧景珩呼吸粗重。

“沈知微。”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玩什么把戏?”

我睫毛轻颤,不答。

他掐住我下巴,强迫我睁眼:“血是胭脂调的?毒是栽赃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虚弱一笑:“夫君……信我……还是信她?”

他眼神变幻,最终松开手:“别死。你死了,我不好向相府交代。”

我闭眼,藏起冷笑。

交代?

前世我死时,他可没想过“交代”。

马车颠簸,袖中铜镜发烫。

镜面裂痕蔓延,拼出一个字:

裂。

萧苏同盟,裂了。

太医院折腾半日,结论:“夫人受惊,血乃外染,无性命之忧。”

萧景珩冷脸回府,命人锁了苏挽晴院门。

“无令不得出。”

我卧床“养病”,小桃递来字条:老爷派人送解药,说‘棋子不能废’。

我烧了字条。

父亲的解药?怕是新毒。

夜半,我悄声起身,潜入苏挽晴院外。

窗纸透出人影——她跪在佛龛前,疯狂磕头。

“菩萨保佑……不是我下的毒……是沈知微!她陷害我!”

暖炉搁在案上,炉火奄奄一息。

我指尖轻划窗纸,藤蔓如蛇潜入,卷走暖炉。

苏挽晴毫无察觉,仍在哭嚎:“萧郎……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藤蔓缩回,暖炉落在我掌心。

炉中余烬,混着半张烧焦的纸——

残字:“……三更……东门……密……”

通敌密信!

我笑了,把暖炉塞回窗内。

“妹妹。”我轻声,“好好‘养病’。”

三日后,我“痊愈”了。

萧景珩来探,眼神复杂。

“知微。”他递来一串钥匙,“家中事物……你管吧。”

我含笑接过:“多谢夫君信任。”

他转身欲走,我忽道:“夫君不问问,妹妹的‘止痛散’从何而来?”

他脚步一顿。

“查过了。”他声音冰冷,“是她父亲旧部所赠——罪臣之物,她竟敢私藏。”

罪臣之物?

我垂眸,掩住冷笑。

那密信残片,写的可是“东门接应”——通敌实锤。

“妹妹年幼无知。”我叹气,“夫君……别太苛责。”

他猛地回头,眼神如刃:“沈知微,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抬眼,泪光盈盈:“我只知道……夫君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死死盯着我,良久,拂袖而去。

当夜,我焚香沐浴。

热水中,我割破指尖,血滴入水——如红梅绽放。

藤蔓从腕上探出,贪婪吸血。

叶片渐转深红,脉络如血管搏动。

铜镜搁在池边,镜面映出我染血的肩——

裂痕蔓延,拼出两个字:

饵。

苏挽晴,该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