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泪如雨下,“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我没有!”她尖叫,暖炉粉末洒落,“这是止痛散!我头痛才用的!”
萧景珩拾起粉末,嗅了嗅——脸色铁青。
“鹤顶红。”他声音淬冰,“你当我是瞎的?”
苏挽晴瘫软在地,喃喃:“不是……不是我……是姐姐……是她……”
萧景珩一脚踹开她,抱起我大步出门:“备车!去太医院!”
马车上,我“昏迷”着,听萧景珩呼吸粗重。
“沈知微。”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玩什么把戏?”
我睫毛轻颤,不答。
他掐住我下巴,强迫我睁眼:“血是胭脂调的?毒是栽赃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虚弱一笑:“夫君……信我……还是信她?”
他眼神变幻,最终松开手:“别死。你死了,我不好向相府交代。”
我闭眼,藏起冷笑。
交代?
前世我死时,他可没想过“交代”。
马车颠簸,袖中铜镜发烫。
镜面裂痕蔓延,拼出一个字:
裂。
萧苏同盟,裂了。
太医院折腾半日,结论:“夫人受惊,血乃外染,无性命之忧。”
萧景珩冷脸回府,命人锁了苏挽晴院门。
“无令不得出。”
我卧床“养病”,小桃递来字条:老爷派人送解药,说‘棋子不能废’。
我烧了字条。
父亲的解药?怕是新毒。
夜半,我悄声起身,潜入苏挽晴院外。
窗纸透出人影——她跪在佛龛前,疯狂磕头。
“菩萨保佑……不是我下的毒……是沈知微!她陷害我!”
暖炉搁在案上,炉火奄奄一息。
我指尖轻划窗纸,藤蔓如蛇潜入,卷走暖炉。
苏挽晴毫无察觉,仍在哭嚎:“萧郎……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藤蔓缩回,暖炉落在我掌心。
炉中余烬,混着半张烧焦的纸——
残字:“……三更……东门……密……”
通敌密信!
我笑了,把暖炉塞回窗内。
“妹妹。”我轻声,“好好‘养病’。”
三日后,我“痊愈”了。
萧景珩来探,眼神复杂。
“知微。”他递来一串钥匙,“家中事物……你管吧。”
我含笑接过:“多谢夫君信任。”
他转身欲走,我忽道:“夫君不问问,妹妹的‘止痛散’从何而来?”
他脚步一顿。
“查过了。”他声音冰冷,“是她父亲旧部所赠——罪臣之物,她竟敢私藏。”
罪臣之物?
我垂眸,掩住冷笑。
那密信残片,写的可是“东门接应”——通敌实锤。
“妹妹年幼无知。”我叹气,“夫君……别太苛责。”
他猛地回头,眼神如刃:“沈知微,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抬眼,泪光盈盈:“我只知道……夫君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死死盯着我,良久,拂袖而去。
当夜,我焚香沐浴。
热水中,我割破指尖,血滴入水——如红梅绽放。
藤蔓从腕上探出,贪婪吸血。
叶片渐转深红,脉络如血管搏动。
铜镜搁在池边,镜面映出我染血的肩——
裂痕蔓延,拼出两个字:
饵。
苏挽晴,该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