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我的，都是些陶冶情操的东西。
这种能把人弹吐血的曲子，他自己都不会。
我拍拍他的肩膀。
“您教过。您就是贵人多忘事。”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一本捡来的破烂琴谱上自学的吧。
那本琴谱的名字，叫《太上灭神曲》。
听着就不太正经。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
“站住！”
是惊雷谷谷主。
他扶着自己那个半死不活的儿子，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我。
“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竟敢在万仙大会上，公然伤人！”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对啊。
刚才那个场面，太吓人了。
弹琴能把人弹到七窍流血。
这听起来，确实不像是正道功法。
倒像是……魔道。
一时间，周围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是啊，太诡异了。”
“正经音修，哪有这么大杀伤力的？”
“该不会是练了什么邪功吧？”
我还没说话。
我们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
“赵谷主，话可不能这么说。”
“刚才，明明是令郎先出手偷袭的吧？”
“怎么，只许你们惊雷谷打人，不许人家天水阁还手？”
我回头。
是百花谷的人。
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女修，带着几个弟子，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百花谷和惊雷谷，是死对头。
有热闹，她们肯定第一个上来看。
赵谷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胡说！我儿何时偷袭了？！”
他当然不能承认。
在万仙大会上偷袭，是重罪。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百花谷的女修笑嘻嘻地说，“我还看见令郎的神识波动，很不正常呢。”
“你！”
赵谷主气得说不出话。
神识攻击，没有证据。
除非有大能当场抓住。
他把矛头又对准了我。
“就算……就算我儿跟她切磋了一下。她也不该下此毒手！”
“她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正道的功法！”
“我怀疑，她早就堕入魔道！请大会为我做主！”
他这话，就很毒了。
直接给我扣了个堕入魔道的帽子。
这要是坐实了，我们天水阁，就彻底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主席台上。
那里坐着的，是这次大会的裁判。
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其中一个，是执法堂的长老，玄阳真人。
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满脸正气的老头。
他缓缓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很冷。
“天水阁弟子，虞知音。”
他开口了，声音洪亮。
“惊雷谷赵谷主，指控你使用魔功伤人。”
“你，可有话说？”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师父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想替我说话，但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玄阳真人这种大人物面前，他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我抬起头，直视着玄阳真人的眼睛。
一点都不怕。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真人，弟子有话说。”
“不过，在弟子说话之前。”